易靳淮自然不可能带着魏尔涵去公立医院,他带着她去了自己家族名下的一家私立医院。
魏尔涵一路跟着易靳淮,从停车场走到了骨科,在自家名下医院就诊的好处之一就是连挂号都省了。
“张叔,给她看看手指。”
骨科诊室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夫,易靳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护士站摸了个口罩,他不由分说直接插队进了诊室……还反手把门关上了。
“行行,靳淮你在旁边坐会儿,来,这位小姐坐这边。”
显然张叔早就习惯了易靳淮的性子,点头让魏尔涵坐在自己跟前的椅子上,魏尔涵坐下后把自己的右手伸了过去。
手指比刚刚更肿了,看上去挺惨不忍睹的,张叔伸出手在魏尔涵红肿的指根摁了摁,疼的她直想掉眼泪,但是自尊心作怪,她咬着牙没让自己哭出来。
“张叔,她怕疼,你轻点。”
让魏尔涵和张叔都惊讶的是,易靳淮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那男人微微皱着眉,抱臂站在魏尔涵身后不远处,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魏尔涵的手。
虽说他不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可这到底是在他的车窗夹到的手,想到只是夹一下手,那女人都能掉金豆子,这会儿张叔摸骨的时候她居然忍着不吭声,易靳淮莫名的有点烦躁。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关心别人。”
面对张叔的调侃,易靳淮条件反射地和魏尔涵保持了点距离,他不屑道,
“不是关心,我是怕她碰瓷。”
张叔笑了笑,不在去跟易靳淮打趣,摸骨的动作却还是轻了下来。
约莫过了一分钟,张叔放开了魏尔涵的手。
“骨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如果再担心的话可以去拍个片子——”
“不用了,我也觉得没伤到骨头。”
魏尔涵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吹,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疼痛似的,她兔子一样的眼睛红彤彤地盯着易靳淮。
“给她开点外伤药。”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奇怪气氛,张叔应了一声,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一边输入,一边不忘八卦。
“啧,靳淮这是打算安定下来了?”
“安定也不是跟这样的安定……张叔,今天的事情你别跟我爸那边说。”
迅速敲出了一张处方单子,张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和蔼地笑着把打印出来的单子递给魏尔涵。
“放心,叔心里有数。”
“唰——”
“你干什么!”
处方单子上面的字魏尔涵一个都没看清的时候,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突然伸手从她手里把单子扯走了。
“我没时间跟你去买药,你自己去买,买完拿着账单去找辛彦报销。”
男人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上面的药品,然后在魏尔涵愤怒的目光中,又把单子放回了她的手上。
“你什么态度!”
魏尔涵捏着处方单瞪着易靳淮,他还真觉得她会碰瓷?所以才刻意要看处方单的?
想到这儿,魏尔涵握着处方单的手微微颤抖。
“就这个态度,怎么,有意见?”
易靳淮轻佻地笑了笑,完全没把魏尔涵的暴怒放在心上。
这个男人真有本事,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魏尔涵暴走,他话语间的嘲讽和漫不经心都像是扎在魏尔涵心口的一根根尖刺,抽不出来还连着血肉。
魏编剧直接把处方单撕得粉碎,一扬手,纸片雪花纷飞似的落了易靳淮一身。
“我不稀罕这几块钱药钱!”
他躲了一下,没躲开。
“不稀罕最好,”男人把挂在衣服上的一片纸花摘了下去,“到时候别以受伤为由再来纠缠不清。”
“你——!”
到底是谁纠缠不清?魏尔涵承认自己的确是在纠缠易靳淮,可是她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张嘴闭嘴就要换了她,她也用不着这么委曲求全地追着他跑,更不会让自己平白添了伤,结果这个男人说什么?说她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