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猛眼神一凝，直觉顾惜月的情绪变化，有点不对劲。

姜猛并未漏过顾惜月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夹杂着黯淡与悲伤的复杂情绪的眼神变化，他直觉顾惜月一定隐藏了什么未知的信息，不愿讲出。

但姜猛又是个不愿意窥视他人内心的人，便将这个细节和疑惑暂时放下，只是对顾惜月说道：“那好吧，喂……陈夯货，你也去吗？”

一句指姓不带名的“陈夯货”，已经再也打不动陈明空了，或者说以他的厚脸皮，已经能够免疫这样不痛不痒的口头攻击了。

哪怕是姜猛当面这样叫他，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哼一声，接道：“小月月去，我当然也去了。”

自从陈明空确认了自家爷爷给自己定了一门娃娃亲之后，陈明空这货再见到顾惜月，就总是莫名的亢奋，随后更是以顾惜月的“亲老公”的身份自居。

姜猛对他这样不要脸的行为嗤之以鼻，陈明空倒是不以为意，甚至单方面的给顾惜月起了昵称，美名其曰“小月月”！

顾惜月头一次听到陈明空这么亲昵的称呼她时，当即就翻了脸，搞得陈明空好一阵都在赔笑脸。

此时再听到这么一句，已是相当无感了，仅是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再反驳。

姜猛闻言，点头，说：“那好，那就还是咱俩陪顾小姐同去。”

转头，又对顾惜月说道：“这样，顾小姐，你需要出发的时候，就发个短信通知一下，我跟陈明空就去了，那没事儿的话，咱们这就回学校吧。”

说着，三人下楼，结账，取车离去。

……

两天后，收到马家送来的鉴宝会请柬的顾惜月，第一时间就驱车来到了男教职工宿舍区的墙外。

然后给姜猛和陈明空分别发了短信，告诉他们准备好去鉴宝会。

一分钟后，陈明空第一个达到。

看着这货乱糟糟的像是三天没洗的头，那五颗扣子系错四颗的衬衫，以及贴着下颌杂乱无章：的青涩胡须，顾惜月是既有些敢动又想气想笑。

感动是因为这货收到自己信息的时候，多半是还在呼呼大睡，却能够这么快就下来，看来对自己真的很上心。

但想气又想笑则是因为，这货也太邋遢，太不修边幅，太不注意形象了吧？

要知道但凡是任何一级别的鉴宝会，无论规格大小，现场必定是名人云集，世家成团的场面。

而陈明空这样一幅乱糟糟的样子进去，会不会被当成乞丐轰出来暂且不说，被那些头脸人物一顿挤兑，应该是免不了的。

但毕竟陈明空已经下来了，顾惜月也不好再开口，让人家重新回去梳洗完毕再出来，只好就这么瞪着方向盘，不说话。

五分钟后，姜猛施施然下楼来，坐进了车里。

顾惜月抽空注意了下姜猛的衣着打扮，心里暗暗地打了个满分！

嗯，比陈明空强多了。

姜猛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麻仁短袖，做旧的款式，相当适合他的气质，九分的宽版仔裤像是量身定做一般，穿在身上，既不显臃肿，也不显累赘。

妥帖修身至极！

面上干干净净，散发着某种男性大众款洗面奶的淡淡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