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意思？”叶耀华没好气地追问。

赵辅安硬着头皮回道：“这不是你面子大嘛。杜飞曾是你的老部下，我希望你能出面，让杜飞从联邦帝国派出一支精备精良的清剿队伍，在全球范围内清剿撕裂者。这样我们的压力会就小很多，你看行吗？”

“老赵，你太抬举了我，我的面子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叶耀华自斟自饮地说道：“人家宣布联邦帝国为西半球唯一合法政府的时候，我们一个个都觉得那就是个玩笑。现在自已的屁股擦不干净了，又想起人家是真有实力。你这哪是叫我去卖面子？分明就是叫我把这张老脸伸过去收人家的大耳光。”

赵辅安一脸苦笑：“老叶，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打我脸了。我在国安会敬陪末座，承不承认他的合法性，哪轮得到我吱声？”

“吱不吱声是你的事，请回吧。”

“老叶，这事你可不能跟我较真。清剿第二代撕裂者虽说是我们生化危机管理局的责任，但这事同时也牵涉着全人类的存亡。你想想，如果因为我们清剿力量有限而导致哪座地下城被撕裂者所侵袭，你忍心吗？”

“我于心不忍，所以我准备替你安排一架专机，送你去联邦总部见杜飞，到时你可以亲自请他出兵。”叶耀华认真地说。

赵辅安惊抹一把冷汗：“老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已经过了随便开玩笑的年龄。”叶耀华朝门口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你的专机五分钟后就会准备就绪，请吧，不送。”

“唉！”

面对毫不给面子的叶耀华，赵辅安叹息连连地摇了摇头。

刚才兴致勃勃地走进来，现在心灰意冷地走出去。直到此刻赵辅安才猛然意识到，平日里如履薄冰地走好每一步，未必就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或许，只有像叶耀华这种立场坚定的人，才能真正地笑到最后。

可惜，现在明白这些已经迟了一步。

回想杜飞跟张夜在末世中一起出生入死那种兄弟情，赵辅安又一次悔恨莫及了摇了摇头。身为张夜昔日的顶头上司，在张夜蒙冤受刑的时候，他连站出来吱一声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去求助于杜飞？

越往下想，赵辅安越发觉得自已就是一个懦弱的废物。

活该被叶耀华瞧不起。

“如果还有下辈子，但愿不会投胎为人，做人太累了。”赵辅安苦笑连连地往前走去，但他的前方并不是登机点，而是地下城的白虎门出口。

一路上关卡重重，凭借手中的国安通行证申通无阻。

在他走向出口最后一道门时，终于有士兵站出来提醒他：“长官，你没有穿生态战衣，不能出去。”

“长官是人机共生体，不需要穿生态战衣。”

赵辅安不以为然地回笑一声，又舒动双臂松了松筋骨，随即一路小跑着往前冲刺。刚刚冲出白虎门不到十米，扑面而来的寒流迅速将他冰封。直到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他依旧像冰雕般，以奔跑姿势塑立在白虎门外。

士兵看到这一幕，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匆匆呼叫上急：“报告长官，生化危机管理局的赵局长在白虎门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