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出电视广播大楼之后,一路向东奔逃,想寻求罗马大校的保护。但是很不幸,他这次没能逃离命运的裁决,最终还是被光和热的辐射波所击中,大部分躯体都被汽化蒸化,只剩下这只被灼焦的残耳。
众所周知,光和热的辐射波扩散越远,势能越弱。而物体被毁灭的程度,取决于物体和近爆点的距离。
我只需计算好这只残耳所在地与近爆点的距离便可。”
听到这番逻辑严谨的推论,罗马大校不由得对jf刮目相看。一个合格的间谍,不仅需要有强大的侦察与反侦察能力,更要有瞎话连篇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而jf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谎言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真的似的。
罗马大校转头问杜飞:“你觉得这个解释是否具有说服力?”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jf的智商。”谈笑之间,杜飞始终直视着自信十足的jf,很欣赏他。
jf宠辱不惊地耸了耸肩:“如果各位长官认可我这种回答,那我现在就回去复命。”
“保重。”
目送jf离开之后,杜飞找了一片清水,把水当镜子。
水镜虽然不像真正的玻璃镜面那样清晰,但通过水中倒映依旧可以看到,左耳根的切口正在慢慢愈合,没有鲜血流出来。
也不知道可不可以长出新的耳朵。
割了左耳的样子真是丑出天际。对称美,是地球人类最原始的审美观。现在右边有耳朵,左边没耳朵,怎么看都像个怪胎。
要不,弄个帽子遮遮丑?
想到这里,杜飞把目光盯向了罗马大校的大脑袋,失望地摇了摇头,那顶带有联邦徽章的平顶帽看起来虽然很气派,但是无法遮住耳朵。
杜飞又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近卫团的那些伙计们没一个戴帽子的,留着一头干练短发的陈紫央也一样没有戴帽子的习惯,看来只能打那个少年的主意。
杜飞望着杰夫·克拉克脑袋上那顶黑色的防寒帽,煞有介事地端起一副严肃姿态:“杰夫,你应该学学怎么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杰夫立马走到杜飞跟前,仰着脑袋与杜飞对视,很认真地回道:“我父亲的遗书中也是这样说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
杰夫茫然地摇了摇头。
杜飞伸手把他脑袋上那顶黑色防寒帽摘下来之后,又摸了摸他头上那些还散发着温热的金色头发,笑道:“首先,你应该从父母赐予你的襁褓中走出来,与残酷的大自然对抗,练就出一副强健的体魄。”
“什么是襁褓?”
杰夫一脸迷糊地望着杜飞,天真的少年心,丝毫没有意识到所谓的襁褓是个什么东西,其实并不重要。
杜飞把防寒帽戴自已头上,再将后面拉低,严严实实地遮两耳位置,随后才回答杰夫的疑问:“科学解释,襁褓就是从植物中提练出来的一些纤维。但我们现在上的不是科学课,而是语文课,它指的是包裹婴儿的被褥。”
“我没有包裹被褥。”
“这只是一种比喻,在人文领域中,襁褓可是婴儿的被褥,也可以是你父母为了照顾你而赐予你的一切东西。”见杰夫还是转不过弯来,杜飞又补充道:“意思就是说,你不能像个需要保护的婴儿,而应独立面对一切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