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的异想并没有让陈紫央陷入自恋之境,她更愿意相信是自已在联邦总部的权位还不够高、名气还不够响,所以才会令人感到陌生。
更何况对方是联邦最高首领,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也很正常。
“您怎么没有带警卫出来?”
陈紫央向周围扫视一圈,热闹的街市,前前后后全是普通地下城市民。通常情况下,克拉克来这种地方有权要求携带警卫,毕竟这种地方鱼龙混杂。
夷野赤刺随口回笑:“我只是在家里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我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无拘无束?”
陈紫央惊讶地望着对方,回味一想,自然想不到眼前这个克拉克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慎言慎行的克拉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克拉克这是在有意吐苦水,想通过她这个传声筒向杜飞传递一种意志力,不想处处受制于人。
想想也是,谁又会心甘情愿地做个傀儡?
陈紫央爱莫能助地讪笑:“在某些既定的游戏规则之内,我也希望您能够获得更多的自由权,愿您幸福。”
“很高兴能够在这个地方遇到你,你很有礼貌。改天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吃地下城最好吃的美食、喝地下城最好喝的美酒。”夷野赤刺笑呵呵地挥着手往后退,中年之躯也缚不住他那颗少年心的狂野劲,一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
陈紫央也没在原地逗留。
来到杜飞住所的时候,只见杜飞正在帮韩贝贝剪指甲。
这些日子,撕裂者清剿战队在墨斯的亲自率领之下,横扫全球,第二代撕裂者被清剿的捷报频频传来。杜飞也难得高枕无忧地享了几天清闲,每天像个贴心的大哥哥一样,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家里陪韩贝贝。
但韩贝贝反应总是差强人意。
她并不像寻常小女孩那样喜形于色,看起来更像是个肌肉组织不够完美的仿生机器机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波澜。
当杜飞把指甲剪收起来,笑呵呵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剪好了”时,她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转身便往房间走,一言不发。
这样的情景见多了,陈紫央也见怪不怪。
陈紫央对杜飞说:“我建议你还是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比较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没用,你跟我来。”
杜飞把陈紫央带到生物实验室,将刚剪下来的那些指甲拿出来,并取一片放在载玻片上用高倍显微镜进行观察。
观察完后,他又将指甲片放入玻璃器皿中,倒入一种无色药水轻轻摇晃。
不一会儿功夫,一些暗红色的不明物质从指甲片中析离出来,将器皿中的无色药水染得像血液一般,触目惊心。
“为什么会这样?”陈紫央难以置信地问。
杜飞郁拧剑眉:“一言难尽。以前她是一个很聪明、很活泼的小姑娘,也很爱说话。自从跟了boss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