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按照特勤局的以往作风,当特勤专员拿着红头调查令出现时,通常会直接把人带到燕城的特勤局总部,采取强制性的隔离措施。
杜飞也想不明白特勤局在顾虑些什么,这次居然只是把他软禁在家里,并没有太为难他。
杜飞在院里散了一会步。
没多久,陈紫央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杜飞,对杜飞说张夜今早接到上级的清除令,已经带队飞往西部隔离区,对撕裂者实施清除计划。
杜飞问:“你怎么不去?”
“上次从钓龙岛回来后,组织上叫我接受心理治疗。在没有通过心理医生的评估之前,我不能再执行任务。”
面对一脸苦笑的陈紫央,一时之间,杜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紫央突然又道:“心理医生叫我来跟你聊聊,他说这是走出心理阴影的最好办法。”
“这不是什么好办法。”
杜飞永远也忘不掉母亲惨死在陈紫央枪口下的情景。诚然,当他妈妈成为撕裂者之后,陈紫央有权开枪射杀。
但是,如果陈紫央当初不擅入末世帝国组织的地下基地打草惊蛇,那最终的结局也许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杜飞直言道:“当初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侦察岛情,目的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掌握全局,以便稳操胜券地救出人质?
但因为你立功心切,直接导致我们的侦察行动变得毫无意义……”
“我知道是我的错。”陈紫央愧疚地解释道:“伯母的死,我确实要负主要责任,但我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立功心切。
当时是因为我不小心惊动了基地入口的佣兵,想着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所以才硬着头皮杀进去。”
“所以呢?”
“我只是想把心里话说出来,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
“当了那么多年的刑警,你连什么叫‘谋定而后动’都没有搞明白。组织上让你去看心理医生,其实都是扯淡,你真正应该做的是面壁思过。”
“如果我面壁思过,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
“我原不原谅你,这个并不重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
“作为李秀荣的儿子,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放下就能放下。
但是作为一个公职人员,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很理解你在迫不得已的环境下向她开枪的那种心情。所以说,根本就不存在原不原谅的问题,这里面有个矛盾点。”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回去吧。”
在杜飞转身回屋之后,苦笑连连的陈紫央依旧愣立在原地,眸子里浮泛着晶莹的目光。
从高中到现在,在茫茫人海中只有一个杜飞令她念念不忘。她原本以为这次重聚是上苍给彼此的一个机会,可没想到上苍只是摆了一盘残局。
而她居然在第一步就走错了,败得稀里糊涂。
反思良久。
她怀揣着满腹遗憾与愧疚来到李秀荣的坟墓前,给李秀荣敬献一束鲜花。
同时也把自己在警队时获得过的一枚荣誉勋章放在碑前,喃喃道:“伯母,我知道我没资格来祭拜您,但我真的很想从新开始,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