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比较好奇,问道:“师傅,那有什么分别呢?”
柳逸莲斥责了一句“痴儿”,分析着道:“若是魔兽肆虐在前,其组织势必与魔兽有冲突,便有两败俱伤的可能,我们若对付起来,也省事不少,若是之后,其组织或许吸收了不少魔兽势力,或许反而更强大了些也未可知……”
钱亦赻忽然接口道:“便是魔兽尽数投靠了天堂又如何?若然让我们找到了天堂的巢穴所在,我定让其血祭此地村民。”
一声清斥的冷笑,从杨郁亭的口中发出。钱亦赻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是在嘲笑我,没有对抗邪魔的本事?”
杨郁亭低头不言,脑中却闪过白日金阳城中被易云潇洒挥袖间破去道法的场面。
这时,那派去的弟子带着一个弓腰曲背农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那农夫本就对陌生人有些惧怕,却被钱亦赻大手一挥,一把抓了过来,吓得那农夫牙齿大战,一脸的惶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给我说说,那天堂组织的人巢穴在哪里?”
“魔兽洗劫此地之时,可否与他们有过冲突甚至打斗?”
“魔兽过处,寸草不生,断绝一切生命,为什么你们还能活下来?”
他一口气连珠炮一般问了这么多问题,却见那农夫吓得脸都变了颜色,身体僵硬而颤抖,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话来?
杨郁亭实在看不过,伸手将他从钱亦赻的大手中拉了过来,给他理了理衣襟,拍拍他的肩膀,才启口道:“这位大哥,你先别惊慌,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人,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一下,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你不用害怕。”
农夫疑惑的抬头看了看他,才哑声道:“你想问什么?”
众人面上一喜,却听杨郁亭道:“这个村里,是否曾经出现过一些奇怪的人?”
那农夫脸上立刻就绿了,牙齿打颤,结巴着道:“不是……那不是人……有各种各样的野兽……有人的头……老虎的爪子……血盆……大口,见人……就咬……”他一边说着,一遍挥手摇头,仿佛身在噩梦之中,回忆着一段凄恻痛苦的记忆。
杨郁亭心生不忍,伸掌抵住他后背,一股真力,缓缓透背而入,平息着他的气血。久久,那农夫才平静了下来,眼睛无神,有些木呐的扫视着众人。杨郁亭接着轻轻问道:“我不是问你妖魔,我是说,有没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人类,出现过此地?”
农夫眼中露出回忆的样子,慢慢的道:“我不知道,只是……”他抬手向西边那碧绿的古森林一指道:“妖魔被那边传来的奇异声音引了过去,我们村里的人才没有全被吃掉。”没有人敢打断他的回忆,只听他继续道:“后来,妖魔再没有出来过,我们躲避了许久,才敢出来,继续建设我们的家园……”
众人概叹之余,却不免陷入沉思之中。突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传来,一片翠影,带起一阵清风,一扫而过,待得风静之后,却见那农夫,已经到了丈远之外,与众人面面对视。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却见农夫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小孩子。
是一个翠衣如花,娇笑清秀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余岁年纪,手中拿着一条柳枝,左右摇晃着,她的全身,仿佛有灵异的光环,流动围绕、飘逸仙灵,一种莫名仙逸的感觉,仿佛让人感觉她不是人类,而是飘渺高远在天上的仙人一般,只见她眼光看向杨郁亭等人,娇斥道:“不害躁,你们这么多人,怎么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呀?”
众人之中,只有宛如年纪最小也是小女孩,对她甚是好奇,又害怕师傅们对她不利,忙踏前几步,道:“小妹妹,我们没有欺负他,只是问一些问题而已,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娇笑着,发出银铃般的声音道:“我大老远就看见他被你们吓得发抖,还说没有欺负他?还有,姑姑告诉过我,不能对陌生人随便说自己的名字。”
众人看见这么个小女孩出现,又听她这般言辞,不觉哑然失笑。柳逸莲开口道:“不说名字也罢,小妹妹,那你该也该告诉我们,你今年有几岁啦?”柳逸莲与段胤臣青年时入道修习道家剑术,中年还俗入世,闯荡江湖,凭借“君子”、“淑女”二剑,双剑合璧,曾闯下不世身名,人称鸳鸯侠侣南海二剑仙。后退居海外,创立“海南剑派”,独尊一方。同时收授门徒,发扬传播道流剑术,在江湖修真界,也算是德高望重万人景仰的人物。
但是其二人一生最大遗憾,便是苦于没有后嗣,多年来虽遍访名医,仍然生不出一男半女,二人引为一生憾事。
此刻,她见了眼前可爱之极的小女孩,举手投足一言一笑皆是活泼灵动,自然激发了其女性母爱,顿时便如潜藏胸中洪水决堤汪洋肆虐一发不可收。
再看那段胤臣,亦是如她一致,眼中有异样的眼光,直视着那小女孩,眨都不眨一下眼。如此清纯可爱冰雪聪明的女孩儿,谁不喜爱非常?
看那小女孩却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似乎在思考一般,稍许才用那一口的童音道:“姑姑说不能说姓名,却没交代不能说年纪,我就告诉你了吧,我今年十一岁了。”
柳逸莲看着她灵动的双目和娇俏的五官,听着她满含了童音的语声,早已喜爱得有种几乎昏厥之感。忙道:“你是跟你的小姨在一起的么?那还有没有亲人?你的父母呢?”
在她看来,妖魔洗劫过此地,能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寥寥可数,小女孩的父母亲人,必是不幸已入了黄泉,此刻她与其口中所称的“姑姑”相依为命,若是找到她的姑姑,或许能够商量,用一些钱财交换,收养了她。但看她一身不俗的灵气,必然是修道上上之选,若经自己夫妇二人倾囊相授,或可交托衣钵也说不定。
不想她却圆目一瞪,抬手向钱亦赻指了过来,娇声道:“你干嘛用那种凶巴巴的眼神看着我?是想要吃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