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竹林之战(下)(2 / 2)

仙踪 易木 1916 字 2021-11-05

所以苦随等人,无不惊诧莫名、惊为天人。

欧阳絮茹惨淡一笑,道:“要打,至少也先还给我兵器,今日,即使是死在此地……”说到此处,回头看了看易云才道:“又有何憾?”

苦随长袖一卷,“锵!”的一声龙吟,一柄杏黄色,灵巧纤细、优雅苍茫的古剑,从他的衣袖之中飞出,漂浮在他的身前。欧阳絮茹纤手一引,那仙剑如同宝马识主,挣脱了苦随的控制,疾飞向欧阳絮茹。

她接剑在手,手指温柔的抚摸剑身,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觉浮上心头,喃喃道:“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那杏黄的仙剑,色泽流动,似在倾诉委屈……

幽劫狠狠的瞪了一眼苦随,他不知道苦随为何要替她保管仙剑,更不知道他为何还要把剑归还给欧阳——如他一般自私而不能容物的胸襟,又怎能体会苦随那“宁做真小人、不耻伪君子”的宽广情怀?

“飞絮满天下、摇曳杏花村!”苦随悠然吟道:“果然是把深具灵性的仙剑,好剑,好剑,我曾用过各种意念强加其上,却都还是不能控制其剑灵。”

欧阳轻轻移开看着仙剑的眼神,向苦随望来,淡淡道:“你知道它的来历?”

苦随微微点了点头道:“飞絮仙剑,的确大有来历,它既认了你作主人,除非你死,否则剑灵都能感觉到你的存在,绝不会再认第二个人为主人。”说到此处,悠然一叹又道:“其实世上的人,远不如它,沉寂、忠诚、绝不改变。”

关于这柄“飞絮剑”,本也有段凄美的故事,每一柄仙剑,其实都何尝没有一段故事?巧的是苦随和欧阳一样,都知道这个故事。

欧阳絮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淡淡道:“要打的话,就来吧,毋庸废话。”

苦随又叹息了一声,道:“姑娘能施展‘移山填海’的道术,修为已在我之上,这一战,已分胜负,又何必还要动手?”

幽劫狠狠的看了一眼苦随,似乎想用那眼光,就将其化为灰烬,苦随却似乎没有看见,静静的退在一边,也不言语,如容相一般作壁上观。他这样的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自己认为对的不想去做的事,即使你杀了他,也无法改变其思想,苦随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奈何幽劫本人,与容相早有约定在先,是不能出手的,但是就这样退去,也不是他的风格。当年一役逃离,本是无奈之举,今日面对几个小辈若还是无措,就显得魔教,的确没有进军中原的资本了。

“我来!”一声坚定的声音,从幽劫身后传来,一条单薄芊瘦的身形,缓缓走上前去,却是素衣紫裙的若水。幽劫并未说话或出手拦阻,但是其眼角,却轻微的有几分抽动,只是绝没有人,看见他这一丝的反常。

但见紫芒一闪,两柄古拙而形式古雅,呈半月弯曲的弯刀,猝然出现在她的双手,无形的杀气带起微风,将其两颊的垂发吹起,那苍白失血的脸色,看来有几分柔弱的萎靡,但是眼神却很坚定,看着欧阳絮茹。

欧阳握剑挽诀,脱手向天掷出“飞絮”,杏黄的光芒,被周围绿色的世界衬托,显得格外鲜艳而耀眼……

“等等!”一声微弱的声音,却让欧阳絮茹身子一颤,那飞起的仙剑,只能停留半空,没有飞射而下、刺向敌人。

说话的是易云,只见他缓缓放下秦碧晴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就像大病初愈。刚才,他已将自身玄力,灌注秦碧晴体内,帮助其调息运行周天,直到确认她已无碍,才让她放松沉睡。

他的眼光看向幽劫,冷冷道:“灭我族人、伤我晴儿,我与你之仇,不共戴天,怎能假手于人?”龙吟声中,“仙灵剑”散发出强烈的豪光,冲天而起,任谁,都能感应到他那无边的杀意:“今生今世,吾与魔道,誓不并存天地之间……”

那种强烈的仇恨,竟能化为无边的压力,压得在场的人,就连欧阳絮茹,都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寒冷。容相却紧皱了眉头,暗自摇头!

白光耀眼,仙灵剑已脱手飞出,攻击的却是幽劫……

似乎这次,幽劫该被逼出手了,但是他若出手,容相势必不会旁观,因为他毕竟有言在先,要保几人周全。

仙灵破空,落地的竹叶和尘土,再次激荡飞射,仙灵剑在他强烈的灵力操控之下,似已少了那仙逸空灵的仙气,反而像是地狱恶魔的屠刀,充满了毁灭的凌厉邪恶之气,那种气流牵动着在场所有人,感觉都不寒而栗,如站立寒冷凄风之中,只能战栗颤抖,根本无法反抗。

幽劫赫然变色,但是那仙灵宝剑,已经到了他眼前,即使出于本能反应,这次他也似乎非出手不可。

但是,突然紫芒一闪,“叮!”的一声脆响,仙灵剑就在贴近其衣襟之时,被弹射开去。易云手诀一变(欧阳所传道术),那斜飞而去的仙灵剑,化为一道白光,再次转折冲下。又一声脆响,又被弹了开去。

盘旋在幽劫身前的是一个圆形的飞环,紫霞飘渺,光芒流动,临空一变,飞环拆了开去,形成两柄弧形的半月弯刀,交错着又变形为一把剪刀模样,向白光剪去。

“鸳鸯飞环刃?”欧阳絮茹在一边出声道:“果然是魔教奇宝!”

易云却不管到底是什么宝物,但是数次出手都被拦截,不由收回了仙剑,眼睛却定定看向若水。

若水很镇定,古井不波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抿着薄薄的嘴唇,她的脸苍白,似乎弱不禁风的身子,却是坚定得让人感觉吃惊。如此柔弱的身子里面,到底隐藏了多么坚强的信仰和视死如归的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