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遇身负皇差,能将妻女送来就很不错了,想长久的在这边停留却是不行的。
“我去转一遭,长则半年,短则三五个月就回来了,你在这里好好待产,不要带着孩子到处疯跑。”
虽明知劝阻的话是无用功,但该劝的时候还是得劝。
又摸摸满溪的头:“不管你娘接下来生个弟弟还是妹妹,你都是姐姐,是你们这一辈里头的老大,要管好娘亲,照顾好娘亲肚子里头的小宝宝,不能被娘亲带着疯跑忘乎所以,好吗?”
满溪深感重任,十分严肃严谨的点了点头。
林承遇抱了抱她,最后又抱了抱媳妇:“听话。”
他本来想的是,待巡抚完毕回来接上人,到时候看看京中动静,若是情况不妙,就把满溪留在青城山,等他回去谋个外放,到时候把她接到身边。
可是,这一分开就发现,别说十年八载的,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叫他见不到妻女,他都非常非常难受。
“更何况满溪才那么小,让她离开爹娘,这得多么残忍?我不是曾经发过誓一定让孩子们幸福快乐么?现在怎么能因为一点未知的恐惧就这样畏首畏尾?”
他自己想了一圈,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打算等办完差事就直接带着老婆孩子回去。
然而世上的事,却不是事事都能顺应人心。
按着计划才走了一半,突然收到京中快马传来的消息,皇后病重。
皇上为了给皇后冲喜,打算大赦天下,并封皇长子为太子。
此举遭到了内阁重臣的反对。
皇上内外俱忧,命林承遇速度回京。
这时候就不能去接上官雁了,林承遇只能一面叫人去跟上官雁说一声,一面自己抓紧启程返回。
按照他的意思,上官雁怀着身孕,完全可以缓行回去,这样即便皇后真有个万一,那也能避开那些跪拜辛苦。
可是,要是真这样的话,少不得有人酸言酸语的说酸话。
他未曾提过这一点,上官雁又怎能不知道?
所幸小师弟这里的事情好办,看着几个道场做完,她就带着满溪往回赶,小师弟送了一半多路程,在她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返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彼此已经不是小时候可以整日都在一起了,所谓的长大,意味着分离,意味着再不能过多的参与对方的生活。
真的,若是想见面,未尝不能见,只是千里迢迢的来见一场,最终还是要分别。
如此,相见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思念。
等接近皇城了,上官雁的注意力就到了皇后身上。
皇上的年纪不大,皇后跟他同龄,其实在上官雁看来,比孩子也大不了几岁,不过,皇后终究是皇后,威仪撑着,隆恩深重,略一压人,除了皇帝,其他人都得俯首称臣。
那么年轻的人,身份已经贵极了,可是听说心情是一直郁郁寡欢的。
上官雁不懂这是为何,当然,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研究皇后的心情如何。
她想,各种原因应该是很复杂的。
就像有的人跌一跤会哭,有的人则会立即爬起来,而有的人,却会考虑自己跌一跤的事有没有被人看见,是脸面大过皮肉疼。
孩子考虑事情又会在另外的一方面。
满溪见上官雁叫人把素色的东西都备下,有点懵懂的问这是为什么。
上官雁想了想,搂着她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