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么,顶多算个花骨朵……
啊,失敬失敬,想的过于放肆了。
胡公公脑内风暴一回,等了几日见到徐阁老之后,便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来。
徐阁老道:“咱们俩的关系,有什么不能直说?”
胡公公抑郁,他们俩哪里有什么关系?啊呸呸呸!
不过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是硬着头皮跟徐阁老搭茬:“皇上春秋鼎盛,也该进人了。”
徐阁老看他,他说完就闭嘴,跟河蚌一样了。
徐阁老就忍不住了:“皇上不过青年,尚未有什么春秋,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老头子了?”
胡公公只能道歉,说自己不会说话。
到底被徐阁老掏了话去。
徐阁老一听皇上是在外头对一个姑娘意动,不由失笑:“这是好事儿,怎么还藏着掖着?从前我说皇帝没到开窍的时候,你们都不信。”
胡公公抿着嘴,使劲才没有反驳他——您一个万年单身狗,信誓旦旦地说旁人没开窍,这谁能信?
“是个姑娘就好办了,这些年内阁众人愁的都白了头,上次安阁老还说你,哪怕皇上看上个有夫之妇……”
胡公公使劲咳嗽起来。
徐阁老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又嘴瓢,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身后林承遇过来,温声问:“谁看上有夫之妇?”
徐阁老嗤笑:“你怎么这么八卦?你听错了。就你整天显摆自己是有妇之夫。”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朝臣们斗嘴就不亦乐乎。
林承遇抿抿唇,眼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纹路:“我是啊。”
徐阁老:凸(艹皿艹),这一局又双叒叕输了!
但真男人绝对嘴硬,心里认了,嘴上也不会认的。
他故作端方,对胡公公说:“你说的事我知道了,待我跟其他阁老仔细斟酌一二。”
说完也不看林承遇,转身就走了。
胡公公连忙说:“林大人来了,皇上正要见您呢,快请。”
徐阁老这么多年酸林大人,还不是就因为林大人的妻子是徐阁老的师妹,结果,徐阁老没近水楼台,反而是林大人守得云开见月明,所以两方虽然连着点关系,但其实么,势如水火,难以调和。
他这头把事儿托了徐阁老,就不能再转投向林尚书的怀抱,因此这一路上对于林大人的各种打探就不得不虚与委蛇,十分辛苦,原因么,自然是林尚书有能力又令人敬畏啊!
说起来,胡公公如今才佩服先帝爷。
若非先帝爷扶持了内阁,留下了圣旨,依着皇上对林尚书的依赖,说不定这会儿林尚书已经把持了朝政了。
可是如今,林尚书走的每一步路,也着实艰难,内阁众人,那可真是千方百计的拖林尚书的后大腿啊!
就像这个叫天下女童入学一样,明明是肉眼可见的好事,大家都懂些道理,少些民间市井的争执,也省得衙门整日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断案,可内阁就是以女德妇道之类的话压着,愣是让这仁政从地方开始推行,等各地看到好处了,这上京才开始,反而使得堂堂天子脚下竟然落后周边了。
不说旁的,就是胡公公也知道女童进学的好处,心里手巧的,可以做纺织,勤快能干的,可以种地养殖,有那些有天赋的,可以做女医,总比女人家有了病去求助神佛或者喝符水强吧?饭都是一口一口吃起来的,日子也是一点点的往好处过,如今谁不说圣上仁爱百姓,是明君。
这偌大的宫殿啊,就是缺个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