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上官雁一贯体力好,经过这回皇后的丧事,整个人也像脱了一层皮一样,她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上官闲将赵氏送了来。
一同前来的还有林老夫人。
府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赵氏偷偷训斥她:“你怀着身孕到处跑什么跑?真到了后悔的地儿那就晚了。”
上官雁难得没有反驳她,怏怏道:“我知道了,只这一回,没有下次了。”
赵氏跟看西洋景儿似的盯着上官雁,说实话,她说头前的话的时候已经预料道上官雁会跟自己顶嘴,没料到对方竟然服软。
这样的服软叫人害怕,赵氏胆战心惊的出门,找了林承遇问上官雁的身体状况,她敢指责上官雁到处跑,对女婿却一向存着些说不上来的敬畏,只问:“她的身子到底怎样?我瞧着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林老夫人走过来道:“我已经骂过他了,都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不精心?两个人出京的时候我以为只是他自己出去呢,还使人问要不要我上来照顾,他只说了一切都安排好了,谁知竟是瞒天过海的!”
林承遇给两位母亲请罪:“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这次知道了,再没有下次。”
夫妻俩说话也神同步。
赵氏便不好苛责了,只是隐隐约约的担忧着上官雁,私底下叫了上官闲道:“家里借出去的钱,你叫你爹往回收收,我们在京中买宅子。”
上官闲今年要下场考试,闻言高兴的不得了:“娘,您真的决定了?”
赵氏叹了口气:“你姐姐这样,我心里很害怕,若是回去,也在家里安生不了。”
又看了一眼上官闲:“你好好考试,日后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又出息了,你姐姐也得听你的劝。”
上官闲一看他娘真害怕了,连忙安抚道:“姐姐往日跟您顶,常常把您气得跳脚,难得这次服软,您倒是不放心了,说不定是她做了母亲,体会到当母亲的辛苦了,所以才尊敬您。”
赵氏:“尊不尊敬我,我不都是你们的娘?我宁愿她生龙活虎的,哪怕不尊敬我,也没事。”
上官雁出来走动,在夹道里头听了这句,有风吹来感觉到一阵凉意,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满脸泪水。
她没有惊动旁人,自己抚着肚子慢慢的回去。
因为皇后新丧,帝王伤悲不已,所以林府的大公子出生并未惊动太多人。
林氏族人很多都上京来祝贺,亏得有林老夫人在,由她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