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这世上的聪明人都有个毛病,使唤人,总是喜欢挑那些愚钝些的行事。
就像石忠,跟了林承遇这么多年,偶尔做点事能叫林大人青筋直跳,但也没有把人撵走,而当初从渭南带回来的那个男孩子,只因为多琢磨了上官雁几句,林承遇便不喜了,将人撵走,还给上官雁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石忠笨,石砚也不是多么聪明的。
进门见大公子抱着大奶奶,张口来一句:“大奶奶这是怎么了?”
林承遇不动声色的从披风中抽出手:“叫冷风吹了一下,我怕她着凉。”
又问:“你有何事?”
石砚:“哦,是家里的信。”说着连忙把手里的信交给林承遇。
林承遇把媳妇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接了信煞有介事的吩咐他:“你去叫厨房熬一锅鸡汤来,多放些姜片。”
石砚连忙应了,转身走了。
他才走,上官雁就慌不迭的从林承遇腿上跳下来,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刚才吓得她差点昏过去。
结果这一瞪,瞬间感觉自己眼要瞎了,手忙脚乱的把身上的披风摔他怀里。
林承遇看着她笑笑,低头拆了信。
信是林太太着人写来的,原来下个月便是赵家老太太过寿,从前林家守孝,找人送礼回去,旁人也说不出个别的来,但是如今出了孝期,再如往常那样敷衍却是不行了。
若是从前,林太太只打发人来叫一声,那儿子儿媳自当都回去,可现在儿子升官,儿媳妇竟然成了县主,林太太就变得客气了些,信中很委婉的提了提,若是不去,恐怕于林承遇的官声也有妨碍,叫人说他得志便猖狂,或者叫人说林家与赵家有了嫌隙。
最后提了一嘴,到时候林承遇若是没有时间,上官雁自己回去一趟也使得。
上官雁便道:“这有什么,我回去一趟便是。”
林承遇却没当即答应。
她扯扯他耳朵:“你想什么呢?”
林承遇歪头看着她,她看着他那目光,隐隐的竟像是带着什么渴求一样,好歹也是同床共枕多年,他什么样,她也不是一点猜不出来,只是越是猜出来,越是渐渐将眼睛又瞪圆了,当真跟一只要炸毛的猫一样。
他却凑近了,捧着她的脸颊用一点点舌尖轻轻描摹着她的,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渴盼。
上官雁觉得心跳如擂鼓,这不是心动,是心跳,是忍不住叫人想回应的那种……
这次林承遇吸取了教训,外屋的门关了,里间也关严实了。
床笫之间的事,其实说深了,不单男人要食髓知味,女子也是有的,上官雁虽然觉得林承遇有点那什么吧,但是她也不是全然不想,两个人又是正经夫妻,合法合理,于是乎,一双待要推开他的手才落到他肩膀上,便变作了半推半就,再后来,不知怎么就攀住了他的脖颈,与他亲昵的贴做了一处。
床帐昏暗,林承遇支着一条胳膊撑着身子,侧身半躺的含笑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