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雁起初还有点羞涩，等到炉子做好了，煤球着了起来，小小的火苗噗通噗通的往上窜，她要高兴坏了。

试好了这个，她这才大批量的开始做了起来，都不用人帮忙，自己五六天就做了一堆小山那么多。

炉子也有七八个了，她叫人雇了车，都不用林承遇出面，自己带着一人，拉了好几车东西往县学去。

学里是没有放假的，要到年二十八，这也是林承遇定下的规矩，为的是学而无涯学无止境，不因年节而懈怠学业。

不说旁人，石砚石忠王成小鱼几个先看上这炉子了，他们你推我我推你的，最终将石砚推出来，让他去找上官雁说情。

“夫人，这炉子真不错，比炭盆省劲，还少煤烟……”

上官雁这会儿心情好，也聪明着呢，看着他就笑道：“怎么着是不是也想要一个呀？”

石砚连忙点头如捣蒜：“夫人英明。”

上官雁嘿嘿笑笑：“放心好了你们几个的都有呢。这里是第一批炉子，紧接着叫人做的就是第二批炉子了，今年咱们过年就指望它取暖了。”

“只是，用这炉子跟燃炭盆一样，都不能关紧门窗，不能因为怕寒风吹进来，再把小命搭进去。”

石砚忙道：“听得都起茧子了，大家伙儿也都明白，绝不敢不重视。”

上官雁虽然不讲排场，她身边这些个人受林承遇指使，却不肯叫她在外头失了颜面，因此到了学里之后，非等大家排排队站好了，这才请她下车。

上官雁穿着松江布小灰袄，整个人意气风发，气色好到发光。

学里的小伙伴们一听知县夫人来了，先还猛地一懵，继而群情激动，再一听知县夫人是来送炉子送煤球的，他们虽然不晓得这炉子煤球具体是啥，可还是更激动了，先生们一看众人都心思浮动了，连忙悄悄桌案，叫大家肃静：“夫人一看你们这样嘈杂，岂不对大家失望？”

于是，等待众位小伙伴来迎接自己“大驾光临”的上官雁就……，在寒风中冻住了。

只有两个主事过来。

上官雁一看人家年纪，想起这都是林承遇跟县里人们重金聘来的大学问家，也不好意思叫人家抬炉子了，自己提着俩，身后众人也提的提，抱的抱，弄进了学里。

主事们不好意思了：“这就叫几个青壮过来帮忙。”

上官雁：“不用，这小东西不沉。不打扰大家学习了，我们挨个教室讲一遍用法，然后放下就走，好吗？”

石砚忙叫人帮忙把马车上的藤筐也搬下来，里头装着煤球呢。

县学的两位主事大概是没有想到知县夫人是这么个“水平”，先也蒙住了，上官雁又是个利落的性格，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成功破防，她先在学生们年纪最大的班里讲了一遍，然后又找了几个跃跃欲试的实际操作了一下，大家都很兴奋，当即就把燃着的炭盆打入了冷宫。

炭盆烧炭太多，而这炉子只要将下头的口调小一点，散热依旧很好，却能节约好多煤。

“夫人，这炉子有名字吗？”

上官雁：“没有，等着大家给取名呢。”

她来这里之后就笑的少了（为了显得庄重些），但学生们因为她先前的举动，也并不害怕她，反而好些人都特别尊敬她。

上官雁很高兴，竭力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呀，她还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找了几个学子跟着去别的教室，让他们做主去教师弟们。

如此一圈下来，大家都会了，先生们都赞不绝口，不说旁的，这炉子可以烧水可以熏醋，总比那炭盆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