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双锦：“行了，我知道。”

乳母心说你分明不知道，却怕她更起逆反，只好又轻轻加了一句：“您奉承了皇后娘娘这么久，她才肯帮您这个忙，若是真的闹得太过，叫娘娘跟皇上不好收场了，到时候受苦受累的还不是咱们自个儿？宫里那位可真不是好惹的，有心机着呢。”

杜双锦这次终于没有烦躁推脱，将手里的画像卷起来道：“我知道了。”

她的婚事定在了殿试之后，虽说各种礼数都齐全，可也并不多么浩大，都悄无声息儿似的。

上官雁却不知道暗处有无数黑手想着拆散她的亲事。

她没回封丘，反而是钱知南带着上官素过来找她。

姐妹俩坐在一处说话，上官雁问了家里各处都好，放下心来。

上官素道：“爹娘年纪大了，如今在城里也算有了指望，也不老是惦记着回乡了。”

“娘开春种了几分地的菜，不想一场雨下去，拔草都来不及，累得不清，还同我说不服老不行呢。”

又笑着道：“反正我跟大郎是不喜欢种地的，有如今的营生挺好，收入不多，外人看着也不必眼红，偶尔还能给人单独做些个私活，又是一份收入，过日子是尽够了。”

她说这个也是有缘故的，上官雁前头的话本子卖的好，但话本子都是有个流行时效的，总不能日日都有人来重复着买，如今的书，可以借，保存得当那是比人还长寿，所以看过的书少有买的，买过一本的，除了那些极其个别的特例，也少有连续买许多本的。

这些年，她代替姐姐给那些个书友回信，也算涨了许多见识，对待女子的来信，回信便温柔几分，对待男子的，就显得无情了些，士林之中没什么名气，但铺子的生意上了轨道，她又没有大的企图，如今就觉得都挺好。

“所以姐姐说这一本不想赚钱了，就只成本卖，我觉得也行，这世上的骗子实在太讨厌了。他们还不如那些乞丐呢。若是这书出来，真能帮助几个好人免遭骗子的危害，我觉得这也是积德行善的一件好事。”

上官雁就笑道：“你现在越来越好了，很有自己的主意。”

上官素也笑：“只是出名的事我不想来，躲在背后帮个忙而已，再就是我还是喜欢清闲的过日子，不想那么轰轰烈烈。”

姐妹俩把话说开，上官雁把林承遇抄好的稿子给了她，中午两姐妹在一处吃饭，林承遇则跟钱知南一处吃的饭。

林承遇见钱知南夸京中好，便问他：“想来京中谋一番事业么？”

钱知南连忙摆手：“还是不了。我只是赞叹，那我看着天上也好呢，总不能自己真上天去。”

他自己说着就笑：“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我可是很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又夸林承遇：“姐夫，我一看就知道你前程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