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哈哈大笑,指着她道:“庄户里头许多妮子也是跟着爷娘下地劳作,真论起来不必雁姑娘的力气小。”
也有朝上官雁打听道门中的事的,上官雁也不瞒着:“我师傅并不擅长捉妖找怪的,就是给人收收惊,再就是打醮设坛做做法事。师门人不多,一个师兄早早的出去游历,我也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一个师弟才丁点儿大,我们都是师傅出门游历的时候收的,也不拘着不叫还俗,不过在道门总归比在家轻松些,在家我娘整天揍我。”
上官家出事大家也都知道些,听她说得云淡风轻的,就问起上官闲的腿伤。
上官雁又把上城里去求医的事说了,着重把那老大夫的种种神奇之处讲讲,果然逗得有些人也开始绞尽脑汁想自己知道的某地的“神医”之流。
“……我表婶子腿疼的走不动路,叫一个人在头顶扎了一针,你说奇也怪哉,竟然就能走路了,也不疼了,要是旁人说,我都不信的,这都是亲戚们知道实底,真神了。”
也有说某处某大夫,只靠摸脉象就晓得病人小时候落水身体积弱等等。
上官雁都记在心里,众人见她听得津津有味,越发说得得意起来,七嘴八舌,倒是真叫上官雁听了几个有趣的故事。
还是李管事娘子见天色不早了,分派众人活计,上官雁见状才回了屋子。
石砚溜出来见她。
“姐姐,”石砚不敢高声,他悄悄问她上午去做什么了。
上官雁便将后头的闲谈与他说了说,说完又问他:“公子今日上午如何啊?”
石砚小声道:“看着有点恼,不过想来疼痛是轻了些,只是不肯喝药,等下次大夫来的时候,又要啰嗦了。”
“还是原来那个大夫吗?”上官雁好奇。
石砚摇头:“不是,老爷说那大夫的八字跟公子不合,将人撵走了。而且公子只是来庄子上才用的那位,之前一直请的是城里致仕的老御医,医术极为了得。只是人家不能长留在乡下这里而已。”
上官雁点了点头。
两个人交换了消息,那边林承遇又开始喊人。
石砚忙跑了过去。
上官雁想了想,也跟过去了,结果才走到窗口,就听里头林承遇在问石砚:“她是不是没走?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上官雁不想石砚为难,便扬声道:“本来已经走了,可回去一趟,发现家里没做我的午饭,只好回来先叨扰一顿,不知公子可能通融?”
石砚竭力忍笑,把脑袋差点就埋胸口了。
林承遇独自恼了一上午,发现自己竟然是白恼了,气得不行:“你!”
上官雁已经推门进来,上前给他作揖行礼:“公子原谅我不敬之罪吧,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林承遇听她自称奴婢,神情微怔:“你不用这样。我没怪你,我只恨我自己。”
他说着就要去捶打自己的双腿,上官雁靠的近,连忙上前拦住,一把将他的拳头都兜在自家手里:“公子稍安勿躁,天下的奇病怪病多了去了,您这不算什么,我师傅他老人家殚见洽闻阅历颇多,我还有个师兄也在外游历,早在闲儿出事之后我就写信朝他们求助了,相比等他们见到信一定会来一趟的,到时候再请来给公子看看。此处看不出病因的,没准彼处能看好呢。”
石砚在一旁也道:“对呀,小的也觉得上官姑娘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