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避着人进了跨院,上官雁之前已经来过,很有经验,使坏的先把林承遇往后头退,不料林承遇的鼻子尖,早就闻见那臭味了,气得额角直跳,使劲拧了她的手一下。
上官雁小声抽抽讨饶:“我错了,错了。”
又退回去,拿了湿帕子两个人分别捂住口鼻,再往这边来。
天气越来越热,屋里的味道酸臭难闻。
被布蒙住眼睛的男人听见有人来的动静,一下子就又哭了。
他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刚开始的时候还要挟过,中间撒谎试图蒙混过关,后来就破罐子破摔,石砚一来喂他,他就哀求:“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吧。”现在居然闹到要绝食自杀的地步。
“是大公子来了吗?”那人听见轮椅滚动声,很激动的挣扎了一番。
上官雁本以为他会说公子善良饶他一命之类的话呢,谁知他来了一句:“求大公子发发慈悲,赏我一条全尸吧。”
上官雁在承遇开口前抢先说道:“你这人可不能这么要挟人,我们也没怎么着你吧?不是好好的给你喂水喂饭了?”
承遇没耳朵听她的话,浑身长刺似的,微微歪了头去一旁。
那人好像笃定他在,继续痛哭,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大公子,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什么都说,是白姨娘找了我,要我去翻找庄头给的账本,她想叫二公子过来管今年的收成,还许了我好处。”
上官雁脱口而出:“许你什么好处?”
气得承遇又掐她一下,她好奇心还坚决不改。
那人的眼睛被蒙住,对他们俩的“互动”一无所知,抽抽搭搭的道:“白姨娘身边的一个丫头年纪大了,说要放出来,能给我做媳妇……”
承遇一听这个松一口气,承平的长相在那里摆着,要说在血脉上有不对,他还是不大相信的。
上官雁本来想听八卦,一听是这种,失望不已:“你还知道些什么?”
那人精神溃败了,但神经竟然还挺敏感,听出上官雁话里的失望连忙道:“先前在公子身边照料的那个方大夫,也是白姨娘的人,他是白姨娘的青梅竹马,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的……不过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很少,白姨娘连身边的丫头都没告诉……”
上官雁:“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的?”
那人道:“我们家跟方大夫家连着点远亲,有次他喝醉了酒跟我说的。”
说完又哀求:“我这些话都是真话,若是不信,尽可去查证,只求叫我有个痛快。”
上官雁看看承遇,突然来了个恶趣味,就故意道:“二公子您可听见了罢?姨娘早就说此人当不得大用处,如今才过去几日,就把姨娘卖了个干净……”
那人张着嘴,脸上神色变幻,使劲挣扎了一下,整个人完全颓丧了,又恢复到生无可恋的状态,喃喃的道:“是,我是没用处,你们杀了我吧——”
上官雁:“那可不行。我手上干干净净的,可没沾过人命。犯法的事儿咱可不干。”
承遇全程没有出声,等上官雁推着他出来,他先把手上的帕子扔的远远地,屋里实在太臭了。
现在很确定的就是白姨娘的确是想害死林承遇。
上官雁有一瞬间,很想建议承遇将这个人交给林老爷,或者再请林老爷来一趟,但她只是那么一想,就斩断了这个念头。
这件事应该让林承遇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