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觉得徐芳园这话简直问得愚蠢之极。
如今,他既然得了答案是那赵鸿又要伤害自己的玲儿,自是要将其捉到府中逼问为何他要这般做的缘由。
李员外自信,以他府中下人的手段,不过半天就能让赵鸿又将一切都交代清楚。
徐芳园听罢李员外的话,神情没有半分改变。
李员外蹙眉:“徐姑娘可是觉着我有何处说的不妥?”
“李老爷您说的很对。”徐芳园浅笑:
“依老爷所言,该是很容易就问出赵大夫为何要毒害小姐的缘由。”
“但你的表情可不像是赞同的模样?”李员外沉声。
徐芳园点头:“的确,我并不赞同老爷所言。”
李员外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芳园:
“有话当且直说。”
“李老爷莫要气恼。”徐芳园浅声道:
“我只是在想李老爷您问到了缘由,然后呢?”
“什么然后?”李员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自是要他付出代价。”
徐芳园听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但她这般反应,委实让李员外狐疑更甚。
他烦躁的看着徐芳园:
“你这丫头,有话就说,藏着掖着作甚。”
“老爷明鉴。”徐芳园道:
“我没有藏掖之意,我只是在想若是那赵大夫既然能苦心孤诣……”
话说到一半,徐芳园觉得这词有几分不妥。
她顿了顿,方才接着往下讲:
“好吧,暂且说是苦心孤诣。
他苦心孤诣了这么多年,让小姐病情日渐加重,却如没事儿人一般时不时地来老爷府中复诊,甚至对别的大夫来探望小姐半点担忧都无,除开真胆大包天的可能,必然是有恃无恐才对。”
李员外顿住:“有恃无恐?”
他默了半晌,咬牙:
“这姓赵的不将我放在眼中?”
“未必是如此。”徐芳园摇头。
李员外的名声在龙潭镇极显。
比起家财万贯,李员外更加出名的是他的手段。
那些个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是个人都怕。
平日里稍微惹着李员外半点,尚且会脱一层皮。
去暗害李员外最爱的女儿,还时不时的在人李员外面前晃悠,此等行径,无异于虎口拔牙。
赵鸿又若不是蠢的,断不可能会如此。
可,他偏偏就如此了。
徐芳园看着李员外,佯装猜测般开口道:
“或许他只是听命于人罢了。”
李员外听言,脸色微变。
那是惊惶。
虽然惊惶的表情不过一闪而过,还是被徐芳园捕捉到了。
隐隐中,徐芳园觉得李员外或许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然而,李员外只是凝声:
“这……”
眼见着李员外‘这’不出来,徐芳园干脆岔开了话头:
“方才那位赵大夫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到什么东西?”
李员外点头,他有几分庆幸徐芳园没有追问。
方才喜贵让仆妇在徐芳园身上找过一番,并未寻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老爷说叶大夫和赵鸿又师出同门?”徐芳园继续问道。
“是。”李员外答:
“同是五生谷出来的,不过我听闻叶大夫学到一半便没学了,但那赵鸿又却是出了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