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瞧着徐芳园神态如常,倒似乎真没发生什么。
孙临安仍旧警惕:
“丫头,你方才讲李小姐的病治得差不多了?”
“嗯。”徐芳园点点头:“日后再去复诊几次便是能康复了。”
虽早就见识过徐芳园的本事。
可听她说起那李家千金的病情如此云淡风轻,孙临安还是忍不住错愕。
“对了,孙大夫、周度我有事情要与你们说。”徐芳园道。
“丫头你说。”
“徐姑娘请讲。”
徐芳园拿出约子,道:
“李员外给的那笔银子我已经有了安排,需要你们去做。”
“好。”孙临安点头。
徐芳园便将自己所计划的事情一一朝着两人讲了,顺便将约子交到了孙临安手上。
孙临安原本听得徐芳园的安排,还夸赞个不停。
可是当他看着约子上的某一条内容,顿时就不好了:
“治李家小姐是丫头你自己的功劳,如何能落在九福堂的身上?”
徐芳园浅笑:“孙大夫,你这话说的可不妥。
我与九福堂本来就是一体的。在说了……”
徐芳园脸上的笑意更轻:“这是我们一早就约定好的事情。”
孙临安听言,脸色陡变。
他垂眸喃喃:“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
“过去再久,也是我对孙大夫您的承诺。”
徐芳园浅笑:“我说过要帮着九福堂东山再起的。之前起是起了。
可若是再来一遭九福堂先前的变故,怕是要重蹈覆辙。
我不要重蹈覆辙。”
“你这丫头……”听着徐芳园那般笃定的语气,孙临安很是感慨:
“怎地这般好?我孙临安真是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到你这般好人。”
“孙大夫言重了。”徐芳园浅笑:
“若不是孙大夫将银针给我,我什么都做不出来。”
“那银针谁都可以给你的。”孙临安苦笑。
“是谁都可以给,但不是谁都愿意将祖传的给我。”徐芳园道。
孙临安愣住。
当初他并未将那银针是家父留下告诉徐芳园。
“那时,九福堂许多东西都已蒙尘,只有针灸包一尘不染。”徐芳园道。
好些时候,徐芳园都会想。
若不是走到绝处,孙临安怎会舍得将那般珍惜的针灸包给自己。
她也会想,当时的孙临安到底有多信任,才会将它送给自己。
孙临安顿时豁然。
将九福堂之后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又给孙婶和周财旺捡了几副药。
捡药的功夫,九福堂又来了几个病人,徐芳园想着干脆将几个病人看过之后才离开。
不曾想,好些本只是有些许不舒服的病人听得今日是徐芳园在坐诊,一窝蜂的跑来了九福堂。
徐芳园回到客来居时,太阳早已落下。
客来居里头还有零星几个客人。
她正要进去,忽然听到客来居隔壁一阵响动。
隐约间,似乎是良田在说话。
徐芳园愣住?
徐良田怎会在隔壁?
食肆隔壁亦是一家铺子,不过那铺子已经多日未曾营业。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好一会儿,的确是良田的声音。
不只是良田,似乎还有小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