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是我们村里的何秀才死了?”吴铁兰问道。
“可不。”吕非恒倒是不隐瞒,他侧身啐了一口,烦躁道:
“死的不明不白,半点线索也没有,眼下知府大夫勒令我早些将案情查明,可你们村里的人没有一个听见动静的,我是真不知该如何去查这案子。”
“老爷,莫要烦躁。”
吴铁兰眼珠转了转,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稍稍偏头:
“老爷,我忽然想起来何秀才的家似乎就在顾大郎家挨着不远。
若是何秀才家出事,那顾大郎家无论如何都该听得到一些动静才是。”
“你说顾南弦?”吕非恒挑明。
吴铁兰点点头。
“人不在家。”
吕非恒撇了撇嘴:“听说最近一直在镇上客来居住着,许久未曾回去过你们村里了。”
“不对啊。”吴铁兰蹙眉:“顾大郎也没有在客来居啊,而且似乎都不在龙潭镇上呢。”
“何意?”吕非恒蹙眉。
“先说好,老爷不许怪罪奴家。”吴铁兰并没直接回答,而是朝着吕非恒撒娇。
“好端端的,怪罪你作甚,你且说说你如何知晓顾大郎没有在客来居的?”
“其实早前我有让姑姑去客来居请过徐芳园帮我开些安胎的药。”
得了承诺的吴铁兰浅声开口。
“当时徐芳园是一个人来替我看诊的。
后头我想着老爷您今日该是吃不好,而老爷您似乎很喜欢吃客来居的菜食,所以特地让我家阿爹去了一趟客来居。
本来是想着让芳园教几道菜回来做过老爷您吃,但却未能成事。”
“那是人家食肆安身立命的本钱,如何可能教给你。”吕非恒听言,着实有些无语。
若不是看着吴铁兰一脸诚挚,且此刻两人还在浓情蜜意时。
他恨不能直接骂吴铁兰简直是没有脑子。
虽然看不明白徐芳园到底有什么本事,但这么些日子接触下来,吕非恒多少也知晓,那丫头断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招惹的。
“奴家当时没想到那么多嘛,老爷您不要生气了,奴家知道错了啦。”
吴铁兰小声嘤嘤:“所以奴家只自己给老爷做的吃食啊。”
“那你家阿爹那般做,徐芳园可有说些什么?”吕非恒半点没听进去吴铁兰的撒娇。
“我家阿爹都没朝着徐芳园开口。”
吴铁兰小声道:“他也如老爷这般训斥我说我不晓事来着。”
吕非恒听言,稍稍安心几分。
见着吴铁兰委屈巴巴的模样,吕非恒随意安抚一声:
“罢了,你也是一片好心,既是没开那个口,便好。”
吕非恒反应过来:“你姑姑和阿爹今儿都没瞧见顾南弦么?”
“没有。”吴铁兰点头:“我家阿爹在客来居呆了许久都未曾看到顾大郎呢。”
“指不定是去别处去了。”吕非恒拧眉:
“那顾南弦与素韵酒庄的东家关系极好,指不定去素韵酒庄了。”
“绝无这种可能。”吴铁兰摇头。
吕非恒看她。
“老爷,您还不知道吧,芳园现在被请到李员外府上去了。”吴铁兰忽然压低了声音道。
吕非恒听言,脸色陡变。
他错愕坐起身来:“你说什么?徐芳园去了李员外府上?”
“是啊。”吴铁兰道:“听闻派了许多壮硕的仆人前去客来居请芳园呢。”
“那些仆人长得就很凶神恶煞,听说虽然那些人没有说什么狠话,但光是那长相都将客来居的人都吓得不轻呢?”
说话间,吴铁兰一直留意吕非恒的脸色。
见着吕非恒惊惶,她方才继续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老爷您是知晓顾大郎对芳园想来是看得极为重要的。
可奴家听说今儿个都是客来居的伙计护着芳园,完全不见顾大郎的踪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