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知道吗?”
顾南弦笑。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他得知流光父亲当年的苦衷过后,便朝着流光说了此事。
但流光根本不信。
那些恨已被他刻到了骨子里,他怎么可能会信。
不仅不信,流光还对顾南弦拔出了剑:
“顾南弦,你若还将我看做朋友,日后便不要再替他们说半句话,那样的鬼话,你信我不信!”
徐芳园一楞。
半晌,她才瘪了瘪嘴,不只是气愤还是无奈道:
“倒是他一贯的臭脾气。”
从来都只认他所看到的,他所想到的,根本不听别人的话。
说好听点的叫做心中有杆秤,说难听点的就是刚愎自用。
顾南弦亦是无奈苦笑:“谁说不是呢。”
“等等。”徐芳园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刚才说流光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是怎么回事?”
顾南弦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
他的神情瞬时冷冽下来。
流光的父亲处处为流光着想不假。
但这些年流光为了让族中人看清自己的能力或者是报复当初被抛弃而做出的伤害族人利益的事情也不少。
在流光的族群中,他早已成了罪人一般的存在。
不止在原本的家族里。
因着催命郎中以及五生谷谷主的名头,流光这些年也树敌不少。
先前他以流光的身份闲云野鹤一般和顾南弦常年住在偏僻的白沙村里,饶是有仇家想要寻仇,也很是不易。
可,一旦回了京城。
那流光便是明晃晃的靶子。
所以,顾南弦才说是死路一条。
“那……”徐芳园嘴唇翕动,见着顾南弦凝重的脸色,一时间竟是不知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顾南弦浅笑:“也不必太担心。”
“因为早料到会有今日,所以我一直有让人跟着流光。
而且以流光用毒的本领,大黎天下间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徐芳园听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这颗心还未完全放下,徐芳园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可是,流光为何会说若是有朝一日,他与你为敌之类的话?”
“他……与我为敌?”顾南弦微滞。
他默了半晌,才浅浅道:“不知,但我不会让那一日成为现实。”
徐芳园总觉得顾南弦这话有模糊重点的嫌疑,她蹙眉,刚要说话。
顾南弦忽然凑近她,低哑着嗓音道r>
“好了,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可否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
“咱们的婚事该摆上日程了吧?”顾南弦道。
徐芳园耳根忽的就有些烫了起来。
这话头转变的也太突然了。
顾南弦似看出了她的心思:
“不突然,其实我已经想了许多回。”
想着得等她有了名,想着自己将那一堆事情处理完,想着等一切都安定下来。
可越是这样想,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却是一件接踵而来。
经历过死亡,方才知晓眼前人的可贵。
他不想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