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翕动了下,到底是没敢往下讲。
“不过……”刘泰章忽而冷笑一声:“我不喜有人的风头盖过我。”
小厮一怔。
“我听闻近来镇上来了位神医?”刘泰章看着小厮问道。
小厮点头。
“那九福堂已经抵出去了吧?”
小厮仍是点头。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
说实话,他有些弄不明白刘泰章这般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话是为了什么。
“孙临安好似将抵药房的钱都拿来探消息了?”刘泰章继续问道。
小厮还是点点头。
他终是不屑的很:“就孙临安那样的,还想治好李家千金的病得到万两诊金,真是自不量力,要我看,他给出去的银子只会打了水漂。”
“打了水漂才好呢。”刘泰章冷冷一笑:
“那孙临安既是想要知晓那李家千金是什么情况,那我便成全他吧,你去那纸笔过来。”
小厮闻言大惑不解:“先生,你是要帮九福堂?”
“是啊。”刘泰章咯咯笑了。
“为何?”小厮急道:“先生方才不是才说不喜么?”
“是啊,不喜。”刘泰章冷冷勾唇:“所以我才要将李家千金的病情告知那孙临安啊。”
小厮越发困顿了。
迎着小厮困惑的模样,刘泰章幽幽道:
“病情这东西么,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小厮闻言一怔。
隐约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先生的意思,可是又不太能确定。
“你说,若是那孙临安一不小心治死了李家千金,以李员外的脾性会如何?”见着小厮呆呆傻傻的模样,刘泰章干脆自己拿过纸笔,书写起来。
小厮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刘泰章的意思。
当他瞧着刘泰章写下的东西后,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他确信自己听明白了。
先生的确是想要借着孙临安的手将李家千金给治死。
见刘泰章写下的与李家千金截然不同的病情,小厮心如雷动。
他到底是没忍住:
“先生,这个会害死李家千金的。”
“死便死了。”刘泰章轻笑一声:“与其给孙临安铺路,不如趁早成了他的索命符。”
“我说过,我不喜有人的风头盖过我,即便我不需要这风头。”
小厮听言。打了个寒颤。
…
夜幕降临。
孙临安时不时的会看一眼还在柜台上伏案忙碌的徐芳园。
他很忐忑。
自打徐芳园朝着他讲了今夜便要去李员外一探究竟过后,他便一直心有戚戚。
该劝的都已经劝了,徐芳园却是去意已决。
好几次,他都险些将自己托人去查探消息的事情说与徐芳园听。
不过,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觉得那事儿还是得稳妥了之后再朝着徐芳园讲会比较好。
连个影子都没有的事情。
他不想让徐芳园白高兴一场。
可是,若是不讲,孙临安又实在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