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临安说完,徐芳园也写好了方子。
她正要起身。
流光已然抓好了药放在桌上。
流光板着脸:“你且看看可是你开的那些药?”
徐芳园挪眼看去。
待她看完流光抓得药后,眼睛瞪得老大。
虽说她早就知道流光也是个医术高明之人,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流光先前似乎并未给孙大夫搭脉吧。
徐芳园心头略有恍惚。
仅只是目观,就能知道孙大夫的病症,流光的医术未免太厉害了些。
“看来该是无二。”
流光看过徐芳园的反应后,将药递给云恒:“可畏的后生,麻烦你拿去煎了吧。”
云恒:“……”
虽然流光这话说的客气,但是他听出了一股浓浓的鄙夷味儿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开服药么,有什么好神气的啊。
云恒看了眼流光递过来的药,又看了眼自己方才开好的药,嘟囔:
“不过就是风寒的药,煎谁的不是煎,犯得着……”
云恒的话说到一半,流光冷着脸打断:“不是风寒。”
云恒:“?”
徐芳园:“呃……”
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一人,怎么在这时候犯起傻来了?
不过,趁着眼下流光和云恒斗嘴的功夫,顾南弦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徐芳园抬头。
顾南弦朝着她浅浅一笑,柔声安慰:“放宽心。”
徐芳园闻言面色微变,她没忍住看了眼分明两鬓斑白此刻却犹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童般无助的孙临安。
心,瞬时更难受了。
“孙大夫,你也别自责了,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为了我是为了九福堂。”
徐芳园收敛心思,冲着孙临安浅浅笑道:
“我只是觉得,既然如今我也是九福堂的一员,九福堂的事情我便也该知晓。以后……”
说话间,徐芳园顿了顿才扬起更浓的笑容。
她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告诉我,好么?”
孙临安闻言,怔楞片晌后,重重点头。
…
另一边的云恒还是不为所动。
“后生,快拿去煎了吧。”流光催促道。
云恒不悦,刚要说话。
却是听到屋外有打斗的声响。
听得那声响,屋内人神情一变,纷纷朝外走去。
孙临安也想跑,徐芳园叫住他:
“孙大夫,你先去屋里叫醒周度和仓夕。”
“好。”孙临安闻言,忙转身回去了里间。
“为什么支开他?”顾南弦看着徐芳园,问道。
“他的身体状况不能受刺激。”徐芳园沉声应道:“外边似乎是在打斗?”
这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顾南弦却是听明白了。
他目光沉沉:“是真心痛?”
徐芳园一怔,她很是意外,顾南弦为何会知晓。
可联想到方才流光抓的药,她便释然了。
想来,同样的病症,流光之前该是也遇到过。
于是,她只能颓然的点了点头。
是真心痛,且是遗传。
以徐芳园所诊,其实孙临安早该发病了。
只是大概是因着孙临安本身是大夫的缘故,每每有了病症,他都会给自己开些方子。
长此以往,倒是将病症给压下去了。
只是,到底是药不对症,虽每每能将病情压制,却终究不能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