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园浅浅叹息一声:
“她的病要养。”
徐芳园抬眼看了看身处的破庙,神情有几分悲悯。
顾南弦听言,沉默。
世人常说,人无贵贱,可老天爷却用金钱将人与人之间划上一条鸿沟。
可以救。
但却不能彻底救。
毕竟,她不是圣人。
这世上,比这老两口可怜的人不知有多少。
徐芳园觉得自己断没有可以拯救世人的本事。
徐芳园收回心思,朝着顾南弦笑道:“罢了,还是先帮他们度过眼下这道坎再说吧。”
顾南弦点头。
此时老妇已沉沉睡去。
看着老妇的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徐芳园稍稍松下一口气。
睡梦中的老妇忽然睁开了眼,一把抓住了徐芳园的手腕。
老妇惊惧的叫了一声:
“老伴儿老伴儿,你在哪儿,我方才梦见我死了,两个吐着长舌头的阴司……”
话说到一半,老妇才意识到自己抓得并不是自家老伴儿。
她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徐芳园,赧然道:“大夫?”
“对不住,我方才……”
“无碍。”徐芳园浅声道:“你先歇着,莫要太激动,我这就去叫老大爷。”
说完,她正要起身,却是听得一阵哭嚎加踉跄的脚步声。
“老伴儿你醒过来了,可有感觉到不适?”
妇被老大爷问得一懵。
先前的噩梦在见着老大爷的泪水的刹那消失殆尽。
老妇愕然发觉自己的身子轻盈的不像话。
她错愕的抬了抬手,又错愕的看了看徐芳园。
最后没忍住嚎啕起来:
“我……我感觉舒服多了。”
…
伴随着两人的哭嚎,破庙外骤然间也议论纷纷。
“这果然是医好了?”
“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真这般有本事,那老妇可是连刘大夫都束手无策的啊。”
“什么啊,那老妇原本就是清醒的好不好?
依我看,那丫头分明是学艺不精,你们想想好端端的一个人被她扎几针,竟是直接给人扎晕过去了。”
“话虽如此,但你们瞧见那老两口哭得有多凶,那分明是喜极而泣啊。”
“哪门子喜极而泣,指不定是回光返照呢。”
“哎呀,先别吵吵了,咱们靠近些瞧瞧不就知道到底医没医好呢。”
…
老妇说完,怕老大爷不信,就要起身。
“别,老伴儿,你先别乱动。”老大爷见状,吓得不轻。
可老妇已经从草垛子起了身。
老妇伸了个懒腰,嘟囔道:“躺了这么久了,如今总算是觉得这胳膊腿还是自己的了。”
说着话,老妇不由自主的在原地弯腰锤了锤自己的双腿。
老大爷看得目瞪口呆。
外头的街坊们更是诧异不已。
徐芳园见状,不由皱眉。
这老妇之所以能‘好’的这般快,不过是因着她暂时用银针给她止了疼罢了。
要想好得快,还是得要好生休养,断不能像这老妇这般恨不能直接走个百十来里地,以证自己好了。
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徐芳园道:“大娘,你还是先躺着吧。”
老妇摇头,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