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临安还说:“其实比起这,我倒是更担心李员外府上。”
徐芳园看他。
孙临安嗫嚅道:“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也没听李员外府上传来什么消息。那位神医……”
“才半月呢。”徐芳园浅笑摇头:“李员外本是多疑之人,那神医既自诩有几分本事,半月他还是拖得住的。”
孙临安闻言,神情很是复杂。
徐芳园看他:“孙大夫可是有话要对我讲?”
“没,没有……”孙临安慌忙摇头。
徐芳园知晓孙临安有事瞒着自己,也知道他顾忌的是什么,倒也不勉强。
她知道,有些心结,并不是那般容易就过去了的。
只是,见着孙临安如此畏缩,徐芳园难免有些担心。
孙临安的心结一日不解。
这九福堂,她便一日放不下手来。
还有太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断不能一直耗在九福堂中。
徐芳园能感觉到,这段日子,顾南弦离开龙潭镇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是常宁侯那边出事了么。
徐芳园还记得顾南弦说过常宁侯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些日子,她有试过朝着顾南弦打听常宁侯的伤势如何,顾南弦只是说,有大夫在,也有他的人在常宁侯身边,性命总归是保得住的。
徐芳园还想再问得细致些,每每顾南弦却都是会随意找个话头岔过去。
徐芳园知晓他是不想让自己掺和那些事情。
但,她总归是担心。
一退再退的常宁侯尚且被逼迫到那般艰难境地,顾南弦的处境呢?
饶是与常宁侯断了关系。
饶是隐匿在白沙村这般偏僻之所。
饶是只以猎户身为存活于世。
却还是有人明里暗里的想要他的性命。
好些时候,见着顾南弦费尽心思的的不想让自己发觉他身上又添了新伤。
徐芳园会忍不住的想。
流光或许是对的。
如此隐忍躲避,倒不如争一争。
反正,主动和被动都是要与那些人刀剑相向的。
“在想什么呢?”顾南弦温柔的声音将徐芳园拉回现实,他轻轻地走到徐芳园身边,浅笑:
“这般出神?”
徐芳园心思未曾完全收回,下意识道:
“在想你。”
顾南弦浑身一僵。
而回过神来的徐芳园,神情也是窘迫的很。
她张着嘴,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起。
最后,是顾南弦盈盈笑道:“如此,我们倒是心有灵犀。”
徐芳园挑眉。
顾南弦没有解释,而是拿出一封信:
“孙临安为何会那般古怪的原因找到了。”
徐芳园狐疑拆开信。
当她瞧着心中内容时,脸色陡变。
啪的一声,徐芳园将信狠狠地摁在桌上,她的太阳穴上露出一丝青筋:
“他怎么这般傻!”
信中写的是孙临安将云恒给的银子悉数交给镇上专门打听消息的混子,只为了探听两个消息。
一是李家千金的病情,二是找寻小文小武的父母。
顾南弦轻轻地将徐芳园揽入自己怀中,柔声道:
“你想让他得名声,让九福堂东山再起,而他也想保住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