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怎么也没想到,徐芳园会朝着自己说起此事。
他连连摆手:
“芳园,我知道你想要找个靠得住的人做这食肆的厨子,可我不成的。”
“不成?”徐芳园看他:“为何不成?”
“我以前是泥瓦匠啊。”孟冬脸色窘迫:
“我都不懂做菜的。”
“可以学嘛。”徐芳园听言笑道。
“这哪里学得好。”
孟冬连连摆手:“人家别的食肆的厨子都是长年累月学下来的,我这拢共都没拿过几天锅铲的人如何做得来。”
“你做得来。”徐芳园道。
孟冬一怔。
徐芳园笑道:“我方才瞧见孟冬哥你做菜了。”
“我是做了,可我只是随便把菜放锅里炒一下,我做的东西,自家人倒是不嫌弃。
但你这食肆可是开给旁人吃的,那味道若是不对,食肆可就不好营生下去了。”
孟冬的话徐芳园并没有仔细听。
她只定定的看着孟冬:
“孟冬哥,你可信我?”
孟冬听言一怔。
他自然是信她的。
或者更为准确的说,在这世上,徐芳园是他除了家人之外最信的人。
“信我便好。”
徐芳园浅笑:“孟冬哥,你别担心,其实这食肆要卖的菜式并不难做。”
“我教你,只需几天,你便能学会。”
孟冬闻言微楞,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徐芳园已然接着将话接着说了下去。
“至于月钱,想来孙婶该也同你讲过,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每月给二十两银子;另一种是保底五两,按月分红。孟冬哥,你想要那种?”
孟冬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个厨子,二十两银子的月钱?
老天爷,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拿钱当钱啊。
他以前做泥瓦匠,累得要死要活也没得到过这般多的月钱啊。
孟冬,心动了。
就在之前,他还为以后不知该以何为生而发愁。
现在,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活路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若是朝自己说的是旁人,孟冬定是会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但说这些的是徐芳园,是帮了自己许多却半点未求回报的徐芳园。
孟冬很是忐忑。
他怕自己辜负了徐芳园的期待。
就在孟冬心绪杂乱之际,徐芳园笑道:
“如今食肆未开,孟冬哥你不知该如何选也不急,等后头食肆开起来你再想怎么拿工钱也不迟。”
说着话,徐芳园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俏皮的笑:
“孟冬哥,你是尝过我做的菜的,你得要对我的手艺有信心啊。”
“我当然是对你的手艺有信心的,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孟冬闻言,忙道。
说完孟冬便滞住了。
徐芳园浅笑吟吟:“我对你有信心,泥瓦匠那么多的苦都熬过来了,学做菜而已,不难的。”
“孟冬哥,我信你。”
孟冬听言,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不为别的,就为徐芳园的那句‘我信你’。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徐芳园一直在教孟冬做菜。
每一次,徐芳园都会和孟冬一同做菜。
然后将两道一样的菜让孙婶和喜儿他们尝味道。
直到孙婶等人尝不出哪一道是自己所做之时,徐芳园便让孙婶寻了个黄道吉日,准备开张。
将日子选定过后,徐芳园也让人去告知了苏平昌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