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园闻言微滞。
倒不是因为觉得叶子均讲的有理,而是她忽然想到了别的可能。
昨儿薛察对吕非恒的态度,她记得很清楚。
分明是恨不能将吕非恒杀之而后快。
能让薛察动心的好处,吕非恒一个县令断然是给不起的。
而所谓的道歉,在徐芳园看来更属荒诞。
要知道当初薛澜为了和吕非恒成亲,可是被赶出家门的——
这么多年,薛家虽然给薛澜帮助。
却是半点都没打算认下吕非恒这个女婿。
想到这里,徐芳园心头一动。
不是好处,也不是道歉,那会不会是——
威胁呢?
龙潭镇的苏家尚且有着那比蛛网还要复杂的秘密。
想来临水县内,远比苏家根系要复杂许多倍的薛家,该是有更多的秘密了。
就如当初吕非恒能心甘情愿掏出那么多诊金一般。
能在一方成为勋贵,谁能说自己是真正的干干净净?
叶子均兴致勃勃的看着徐芳园。
他很想从徐芳园的口中听到赞同的答案。
然而徐芳园只是笑笑岔开话题:
“叶大夫,你这么早找我可是有事?”
“你瞅瞅我这记性!竟是险些将正事儿给忘了!”叶子均听言,忙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他道:“是这样的,吕大人说施药的半个月时间,就让我给你打下手。”
“叶大夫你……给我打下手?”徐芳园有点懵。
她何德何能啊。
“徐姑娘你的本事远在我之上。”
似看出了徐芳园的心思,叶子均不以为意的咯咯笑了:
“我给你打下手,心甘情愿,指不定我还能跟着你学到不少东西呢。”
“叶大夫你玩笑了。”
徐芳园失笑:“叶大夫的名声在临水县有目共睹,倒是我……”
话说到一半,徐芳园顿住。
她想说自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出来施药,怕是会引起议论。
而且更重要的是。
她不能留在临水县。
一天半天倒无所谓。
可施药这种事情少说也得十天半月的,而且吕非恒也明确朝着叶子均说了半月时间。
九福堂里头如今还住着三卧病在床的呢。
不止那三个病人,还有李员外家的千金。
她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
叶子均见徐芳园为难,好奇:“徐姑娘,你怎么了?”
徐芳园微微蹙眉,并没有回答叶子均。
她略微思忖了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叶子均道:
“叶大夫,吕大人今儿是如何给你说的,你可以仔细同我讲一讲么?”
叶子均不解的啊了一声。
“吕大人说让你给我打下手,可是说了这事儿必须由我出面?”徐芳园直言问道。
“这倒没有。”叶子均摇头:“吕大人只说让我听你的安排。”
“还说让我帮衬些,毕竟徐姑娘你是一个姑娘家。
吕大人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听我的安排啊。
徐芳园闻言,顿时了然。
姑娘家、让叶子均给自己打下手……
如此种种想来不过是吕非恒的托词。
吕非恒真正担忧的应该是临水县的百姓不相信自己。
理清了吕非恒的心思之后,徐芳园没了顾虑。
她看向叶子均:
“叶大夫,可以拜托你帮我一个忙么?”
“徐姑娘,你真是太客气了。”
叶子均嘻嘻笑了:
“别说一个忙了,就算是十个忙,百个忙我也是愿意帮的呀。”
“徐姑娘,你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