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园蹙眉。
“丫头,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孙婶朝着徐芳园摆摆手:
“好像都是村里人的声音。”
徐芳园点点头:“那我去看看。”
孙婶也跟着一道。
院外,乡亲们七嘴八舌,说得热火朝天。
内容无外乎是昨儿夜里,有在村头歇凉的瞧见了两人骑着骏马来了村子,又连夜离开。
歇凉的说了,那两个男子看起来,一个富贵一个机灵。
明显是主仆。
那主仆二人来村里,是为了徐家。
歇凉的啧啧两声。
那徐家可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这一天的功夫,只单单素韵酒庄和顾大郎就搬了不知道多少大箱子往徐家呢。
若是从前,任由谁瞧见徐家那一穷二白的模样,都是看都不乐意看一眼的。
这话起初传来没半点问题。
无外乎有点嫉妒有点羡慕。
但传着传着,话就变了味道。
有人说那主仆二人便是徐芳园的东家。
那二人来村里,是商量食肆的事情呢。
至于那素韵酒庄似乎也是为了食肆的事情来。
这两个东家为了同一件事情来找徐芳园,这不明摆着的古怪么。
有人说,他有个朋友在镇上做活儿,听说那徐芳园是同两个东家都签了约子。
这话一出,村里人登时就坐不住了。
好她个徐芳园啊!
给钱的是那两位东家,做活儿的是整个村子的乡亲。
至于那做菜的方子更是人东家教给她的!
她徐芳园不过就是个拿锅铲的。
她凭什么要拿两分钱!
既然她能拿两分钱,为什么他们这些辛辛苦苦捡螺子的不能多拿点钱!
还有人说,徐芳园朝着大伙儿说一斤螺子八文钱。
但谁知道她朝着东家说的是多少钱?
指不定,她从中扣了不少起来呢!
徐芳园以前的手脚就不干净来着!
大伙儿义愤填膺。
仿佛他们要捡的不是那田里多到根本没处扔的螺子,而是珍贵且稀有的金子。
话越传越多,也越传越是煞有介事。
终于,大家伙儿按耐不住了。
众人义正言辞,他们来徐家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讨个公道。
他们可瞧不见徐芳园这还没做生意,就已经学了一身铜臭的损色儿!
徐芳园打开门。
还没等她开口,乡亲们已经气势汹汹地涌入了自家院子。
为首的是里长程高勇,何有贤、李有禄等人紧随其后。
“徐家丫头,你起地够早啊!”程高勇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芳园。
徐芳园并不想和程高勇寒暄,她沉声问道:
“大伙儿这是有什么事情么?”
迎着程高勇那幸灾乐祸的眼,徐芳园勾唇:
“也不知道是什么风,竟然连里长也惊动了!”
她若有所思道:“难不成是我或者我的家人又做了什么连我们自己都不曾知晓的作奸犯科的事情?”
“里长,您这回又是来替谁讨公道啊!”
程高勇听言,脸上的肉抖了抖。
徐芳园的轻蔑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回在县衙吃的闷亏。
好个牙尖嘴利的丑八怪!
神气什么!
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