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知道我家父亲有三兄弟吧。”
孙劳环顾众人,将音调儿提的更高:
“按理,就算我祖父去世,家里的家产怎么都该一分为三。”
“可是,我祖父临死的时候却将家里头最值钱的药房交给了孙临安,大伙儿知道是为什么么?”
在场的街坊里头,有些上了年纪的,纷纷摇头。
其实,说不知晓,是假的。
当年孙家三兄弟将事情在老孙头尸骨未寒的时候闹了那么大一处热闹。
作为街坊,哪里可能不知道。
大抵有传言说是因着那老大不屑,老二无能,只有个老三看着要稍微靠谱些,才做了那般分配。
但其中细节,大伙儿却委实是不知晓的。
因为当年孙家兄弟撕扯的太厉害,留下了诸多猜测。
有些好奇的,免不了打听。
但打听来打听去,却总也打听不出个门道来。
如今,听到孙家的孙儿居然愿意将老远的家丑扯出来,大伙儿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因为啊,我这三叔逼着我祖父写下了遗嘱啊!”孙劳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大夫。
“你胡说!”孙大夫怒喝。
“孙家小辈,逼写遗嘱这种事情不好乱说的。”
孙劳说罢,当即有人好些提醒:
“这闹不好,是要上衙门的。”
“我今儿个敢在这儿讲,就绝对不怕上衙门!”孙劳嘲弄一笑:
“不过嘛,有些人敢不敢上衙门当着县老爷的面同我对峙那就不好讲了。”
“孙劳,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人问道:
“难不成有隐情?”
“岂止是隐情啊!”孙劳哈哈大笑:
“根本就是冤情!”
冤情?
众人听言,急忙催促孙劳赶紧接着往下说。
孙劳清了清嗓子,冷笑:
“诸位街坊都是在咱们龙潭镇上住了几十年的,该是知晓我祖父是个大夫。”
“准确来讲,我们老孙家世世代代都以行医为生。”
“大伙儿该也是知晓我家祖父素有妙手回春的美誉。”
“对对对,是这么回事!”
孙劳话音刚落,立即有老者附和:
“当年的老孙大夫医术当真是了得的,我记得当时好些个在别处瞧不了的怪病,只要到了九福堂,找到老孙大夫。
只要老孙大夫开了药,顶多三服药,绝对是药到病除啊。
只是可惜,老孙大夫去得早,要不然啊……”
要不然这九福堂也不会没落至此了。
这句话,因着有孙临安在场,那老者没好意思往下说。
“想来诸位长辈该是有所好奇,怎么我祖父分明有那般了得的医术,怎么我爹和我大叔却是连草药都不认识几株吧。”孙劳继续道。
大伙儿又是点头。
孙劳哈哈大笑:
“因为啊,我家祖父压根就没教我大叔和我爹爹习医。”
“打小啊,孙家习医识药的就只有孙临安一人。”
此话一说,众人皆是诧异。
其实大伙儿心里头都清楚为人父母。
就算同是自己的孩儿,但总归是亲疏之别。
毕竟,就算是自己的五根手指也有长短之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