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破庙内的尸焚烧掩埋过后,徐芳园等人才回到了九福堂内。
她和顾南弦商量了一番之后,觉得时疫的事情,还是要朝着吕大人说一声的好。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得要将周度和小剩以及孙大夫安顿好。
徐芳园还有些担心良田。
良田那孩子缺乏安全感。
若是他和小文小武回到九福堂发现自己没在,许是会担心。
…
此时,九福堂内有五人大眼瞪小眼干坐着。
程酬卿无数次试图从眼前这三个小娃娃的嘴巴里探听到些许徐芳园的踪迹。
但每一回,他还没得及开口,徐良田都会不动声色的岔开话头。
程酬卿觉得这小娃娃多半是因着顾南弦的关系才会这样。
便干脆含蓄的问这几个小娃娃可知徐芳园将炒好了的田螺放在何处了。
反正,他只是冲着吃食来的。
徐芳园也就顺带一问罢了。
然而,让程酬卿怎么都没料到的是,三个小娃娃依旧不理。
程酬卿有点受伤。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如此挫败。
按理,他长得也不讨厌啊。
怎么这小娃娃对自己的敌意这般重呢。
就在程酬卿不知道多少次打算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推门而入。
听得门响,程酬卿脸上当即浮现一丝笑。
可算是回来了!
只是他还在整理衣裳,晓儿已经蹿了出去。
“徐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晓儿哀嚎,正准备朝着徐芳园控诉他和主子在九福堂遭遇的不公待遇之时。
忽然瞥见徐芳园身旁还站着个顾南弦。
不,不止顾南弦。
还有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以及白发苍苍神情疲惫的老人。
晓儿僵住。
这……什么情况?
“晓儿?”徐芳园也有点懵。
“你怎么会在这儿?”
“自然是因为我在这儿。”
虽然被晓儿超了前,程酬卿暗有不爽。
不过好在晓儿还算是知道他是个仆人,没把自个儿的话说完。
程酬卿理了理衣衫,风度还是要的。
他迈步上前,本来想好好数落一下,徐芳园的待客不周。
但当他看清了来人之后,猛地怔住。
“这什么情况?”
“说来话长。”徐芳园苦笑:“总之,今日可能会招待不周了。”
她朝着程酬卿抱歉一笑。
徐芳园没有多余的心思寒暄,直接和顾南弦两人忙将其余三人送到了另一间屋。
其间,良田和小文和小武想要上前帮忙,都被徐芳园厉声喝退。
隔壁的孙婶听得声响,也走出来看。
照例被徐芳园呵止。
见着满屋子人除了自己和晓儿,其他人都被呵斥了,程酬卿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让你们待客不周!
我可是这丫头的贵客!
只是,这样高兴的念头还没在心里头占牢呢。
徐芳园已经走了出来。
她将顾南弦给的药分发给九福堂内的人,并且简单说了今日的情况,还交代他们,若是无事,暂时就不要出去了。
当然,省去了两方对峙的部分。
得了药的程酬卿手有点抖:“……”
老天爷,他就是图口吃的。
怎么还遇着这等事情了!
“那我还能去书院么?”
良田小心翼翼地看着徐芳园:“我答应了先生和师父,说只待一会儿就回去的。
没等徐芳园回答,徐良田已经自责起来:
“我该和先生多说些时辰的。”
“吃过药便可以。”说话的是顾南弦。
顾南弦轻轻地拍了拍良田的肩膀,柔声道:“顺便给骈拇先生和多德泽一些药,让他们这段时间尽量不外出。”
良田听言,黯淡的眸子骤然间又亮了起来:
“可以么?”
徐芳园闻言有些犹豫。
以她的观念,即便是只有短暂接触,最好还是需要隔离。
毕竟,瘟疫这种东西,传染性极强。
虽然周度他们已经吃过了药,但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可是见着顾南弦笃定的模样,徐芳园又不免有所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