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分明知道徐芳园的话该是不会被拆穿。
孙临安还是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他怕被人拆穿。
就在此时,徐芳园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孙大夫医术高明,他定是会给大伙儿救命的。”
跪地的外乡人听言,忙顿住。
他们齐齐抬手。
眸子里并不是孙临安所担忧的厌恶,而是希冀。
迎着那些满怀希冀的眸子,孙临安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病人在哪儿?”
那妇人听得孙临安的话,神情中虽有几分犹豫,却根本不敢多想。
她忙道:
“在城外的破庙里,我家相公的病有几分骇人,不敢带来城中。”
“我家孩子也在那破庙里,大夫,我家孩子已咳嗽了好些日子了,如今已经咳出血来,还请大夫救命啊。”
…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求医却将人放在城外的破庙之中?
那久病的男人也就罢了。
怎得十个月的小娃儿也放心的下?
众人困惑的时候,徐芳园和孙临安已经自顾收拾起药箱来了。
“东家,那些人不对劲。”
见着徐芳园和孙临安收拾药箱,一个暗卫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徐睿的身旁,低语。
“嗯。”徐睿半眯着眼眸点了点头。
见着徐芳园和孙临安已经拿起药箱准备跟着那群人离开,他皱眉:
“你派些人暗中跟着他们,再派人去查查这些外乡人口中所言,到底有几分真假。”
“是。”
…
城外,破庙。
庙门口,巨大的枯树上驻着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
那乌鸦抓住树干,动也不动,如同入定。
只是,那漆黑的瞳仁死死地盯着庙内那两个苟延残喘的人。
男人半死不活的倚靠在墙边,他浑身脏兮兮的。
整张脸上亦是一片灰扑扑。
若不是那双浑浊的双眼时不时地睁一下,几乎没有人会以为他还活着。
男人的身旁,有一团小小的襁褓。
和身旁男人的血污不堪相比,襁褓中的娃娃通体发白,隐隐间还透着一股红。
娃娃眉眼细细,那红在煞白的皮肤的衬托下,越发耀眼。
但,那抹红,却似乎有几乎要将娃娃整个烧了一般。
浑身漆黑的乌鸦,在看到男人又一次困倦的闭上双眼后,不耐烦的抖了抖羽毛。
它发出一声尖叫。
在寂静的城外,那声尖叫如同催命一般。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妇人将徐芳园和孙临安领进了破庙。
那落了一路的眼泪又一次啪嗒落了下来。
“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那妇人不知多少次重复。
见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和孩童,徐芳园和孙临安对视一眼,皆是读出了对方眼里的惊恐。
孙大夫的手抖了抖:“徐姑娘?”
“去找些水来。”徐芳园吩咐:“还有,不要进来。”
“不……要进来?”那妇人听言,顿住。
她不解:“可是,可是……”
“若是想让我们救命就赶紧在外边等着。”徐芳园皱眉,声音不觉间已变得有些尖细。
那妇人被徐芳园的态度弄得一滞,却到底退了出去。
妇人走出门去,才忽然反应过来,方才那位女大夫说的是,等着?
等谁?
“孙大夫,你可以去看看刚才那几个人的情况如何么?”见着那些人离开,徐芳园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