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言,更是心惊。
钱宁芳骗了家里人。
自打她发觉自己有孕后,立即就找上了那男人。
但是,她没有料到往日几乎时时都同自己待在一起的男人早已有了家,有了孩子。
看着那院里嬉耍的孩童和妇人,钱宁芳一时怔忪。
未成亲却有了孩子,钱宁芳从未有过一刻的害怕,也从未有过半刻的后悔。
但当她看到那一家子和谐欢快的场面上,她的心却犹如被人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毫不留情的踩踏了一般。
她跟过去,算什么?
男人见着她,很意外,却也当着院内那妇人坦然的走了出来。
钱宁芳告诉那男人,自己有了身孕。
男人的脸上一刻也未曾流露出欣喜。
男人的眉头深深皱起:“所以,你想要嫁给我?”
“嫁给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也瞧见了我家就这条件,你要嫁过来,怎么也得准备些嫁妆吧?”
钱宁芳茫然。
她滞楞了好久,才勉强笑笑:“我只是告诉你,我要走了。”
男人愣住,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样讲。
那夜,钱宁芳连夜离开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她想回家,她想离开这个让她失望的地方。
但当星火将落之际,她到底是眷念的回头了。
她看到那个男人到底是追到了她临时借住的草屋里。
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他的妻儿。
小屋里空无一物,她看都男人沮丧男人愤怒,男人嚎啕大骂。
但男人所有激烈的情绪不够一刻钟。
一刻钟之后,男人招呼着他的妻儿,将那草屋里的东西搬了个空。
钱宁芳戏谑的看着男人恨不能将那草屋也搬走,心里的那点舍不得终于消失殆尽。
在她的心里,那男人等同于死了。
她越发的想要回家。
她知道大伙儿看到自己的肚子会有何反应,她也做好了迎接一切风雨的准备。
只是,钱宁芳没想到她的父母会逼着她将孩子流掉。
父母说,这孩子是钱家的耻辱,留着只会让钱家的列祖列宗蒙羞。
他们说,将孩子流掉之后,他们就举家搬迁。
他们一家老小去到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钱宁芳很期盼过上父母所描绘的未来。
但一想到那美好未来要以腹中孩子的死为代价,她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那个决心。
终于,她的父母没了耐心。
钱宁芳的父母为了让钱宁芳将孩子流掉,威胁她,若是不答应,就当没她这个女儿。
那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那段时日钱宁芳的心里本就积压了许多情绪。
听着她的爹娘那般威胁,她怒吼:
“你们怕是早就不想要我了吧!”
“你们是觉得我丢了老钱家的脸,是吧?”
“好啊,既然你们不认我,那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啊!”
后来,就真的各走一边了。
钱家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从白沙村离开了。
由此,关于钱宁芳的各种传言和臆测再也扼住不住了。
但钱宁芳至始至终都像个聋子一般,对那些个议论充耳不闻。
不只不闻,她甚至还开始做了豆腐拿去镇上卖。
从村里到镇上,指指点点的议论更多,钱宁芳却越发的坦然起来。
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里,钱宁芳将陈小花生了下来。
她用了那男人的姓,只因她感激他当初教会了她做豆腐,让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