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现在知道疼,领着妹妹胡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
“疼,真疼!”
“啪”“还叫,连你妹妹都不如。”林越安说是这么说,手上的力道还就真的放轻了,停了片刻,减了两成力气抬手在小林枫臀峰上打了四下,木质的戒尺落在皮肉上麻麻钝钝的痛,带起一层红痕。见儿子身体不安的动了动,屁股上也肿起一条条印子,接下来的六下尺子做父亲的便全打在了下面大腿根上。
感到父亲手劲儿轻了,小林枫趴着,也就不在乱叫唤。二十下尺子打完,屁股上均匀的红了一片。林越安伸手摸摸,感觉有些发热。
“趴好不许动。”林越安把戒尺放在桌子上,按住就要起来的儿子,顺手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小林枫哀嚎一声,扭过头去看,却发现父亲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膏。
“不是后天还要去骑马吗?”林越安此时脸上方带了些许温和的神色,“还想好好的坐在凳子上的话,你这几天就老实一点。”一面说,一面把药膏在手心揉匀,在儿子涂抹在红肿的伤处。小林枫疼的呲牙咧嘴,回头皮皮的看着父亲:“爹,那这次的事娘知道了没有?”
林越安正给他揉伤活血,听了儿子这话头也不抬的问他:“那你是希望她知道,还是希望她不知道?”
“儿子希望娘不知道。”小林枫露出一个凄惨的表情,“娘要知道了,儿子就真的学不成骑马了。”
做父亲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屁股了,后天安心去骑你的马吧。倘若不好好学,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放她到床上去睡吧,都抱了快一个时辰了,要不让我来?”子璇闺房内,冯容和看着丈夫一直搂抱着小小的子璇,忍不住轻声劝他。林越安却摇摇头,拒绝了妻子的好意,凝神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睡的粉扑扑的,用手臂把孩子轻轻搂了搂。
“没事,她没多沉。孩子生着病,让我抱着,她能睡的舒服一点。”做父亲的不是第一次管教儿子,却是头一次动手打女儿,收拾完林枫回来,见小女儿臀瓣上红痕未褪,更是心疼,见小人儿撒娇要抱,便依着她一直抱着哄她入睡。
“小枫是又闯什么祸了?这孩子就没个让人省心的时候。”冯容和提起儿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恨铁不成钢。
“男孩子哪有不闯祸的?太老实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次他到不是闯了祸,是功课上不上心,让我给教训了。”林越安替一双儿女在妻子面前遮掩,“今天我看他安分了不少,有点做大哥的样子了。”
“那侯府那边咱们要怎么办?”冯容和摸了摸小子璇的额头,担心的问,“难不成这次真的不送这孩子回去吗?侯爷和侯夫人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看法?”
林越安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小女儿,淡淡地说:“就说孩子身体有恙,需要将养几天,侯府人多,侯夫人也病弱,实在不宜送姑娘回去,放在我们这里照顾最合适了。”
“她既然病了,又不喜欢那里,不如就让她在家里多呆些日子吧。”
子璇小脑袋搁在父亲肩膀上,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肉粉粉的小拳头动了动,扭了扭身子,安心在父亲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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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是小子璇唯一一次晚了十天才回的侯府。后来住在林府的日子里,有一次林枫回家,一家人团聚,早就知道当年真相的容和提起此事,林越安看着一双儿女,面容温和含笑,林枫略显尴尬,少年不自在的扭头看向窗外;子璇俏生生的小脸发红,害羞的低下头。
一只黄毛小猫窝在冯容和的针线篮子里,望了望四人,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那时子璇窝在林越安怀里睡觉的时候,就同这只猫一样,还只是小小的一团,十分可爱。
但是童梦终究是要醒的。
正如林枫,长大以后收了幼时顽劣的性子,去书院拜明师求学,遍访祖国的名山大川,练就出极好的辩才。
正如子璇,长大以后跟父亲学习诗书医理,从此再没说过不回侯府的话。
什么事是愿意做的,什么事是应该做必须做的,他们都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