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1626)正月,努尔哈赤率兵13万征明,连下锦州、松山、大小凌河、杏山、连山和塔山7城,进而围攻宁远,致书袁崇焕要他投降。在大兵压境,外无援兵的紧急关头,袁崇焕毫不畏惧,他和总兵满桂、副将朱梅、参将祖大寿等集将士刺血誓师,固守宁远。乃大举兴军,西渡辽河,于二十三日抵宁远城下。时袁崇焕官宁前参政,乃偕大将满桂、副将左辅、朱梅、参将祖大寿,守备何可纲等集将士誓死守。崇焕更为血书,激以忠义,将士咸请用命。明日,后金军攻城甚急,崇焕发西洋大炮,伤敌甚众。又明日,再攻,复被击退,炮伤努尔哈赤后金军遂兵败而去。捷书闻,举朝大喜,立擢崇焕右佥都御史,驻宁远。桂等进秩有差。宁远之战是明金交战以来明军所获得的第一次大胜仗。它遏止了后金对关内的进攻,挫伤了他们的锐气,稳固了明朝宁锦防线,同时努尔哈赤亦因中炮负伤。
王昭接到邸报,将其发往酒泉书院。一石激起千层浪,早在阉党镇压捣毁书院的行动中,就有许多酒泉书院、关中书院弟子殃及鱼池,朝堂上党派鲜明,在书院中则是另一种状态。
理不辩不明,这就是读书人的观点,尤其是阉党不给读书人选择的权力,被弹压的读书人群起而攻,他们通过各种途径为自己拥护的观点发声,诗会
、堂学,酒楼、妓馆。如果走上街头拉起标语有用,这群读书人绝不会放过机会,游街抗议。
相较于各省巡抚的强力镇压,陕西巡抚的存在几乎可有可无,肃宁军在这一年里并没有龟缩回肃州,反而四处剿匪,将陕西至少是肃州周围区域彻底掌握在手中,更派出军队在兰州转了一圈,吓得肃王紧闭城门,肃王府长史更是夹着尾巴溜出兰州城,劝肃宁军离开。
肃宁军去兰州也是为了威慑,当王昭回到肃州,肃宁军在兰州的驻军便以剿灭马匪为由返回肃州。
有了这样一尊活阎王,陕西巡抚坐立不安,总兵更是请辞,只是朝廷根本不去理会,严格说,王家割据势力已成,朝廷没去剿灭的原因就是天启帝捏住了王家命脉,这在旁人眼中,无疑是释放一种信号:皇帝已抛弃陕西!
肃州与各地一样,学子游街示威,只是衙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去理会,更不存在血腥镇压。
王昭也放任不管,甚至还火上浇油,命人将邸报透漏出去,学子们群情激昂,发动了各种各样的抗议活动,王家府邸内,王昭仰头躺在太师椅上,他身旁是李青莲给他报账,父亲不在,肃州的一切事务都落在他的肩膀上,那些账册若落入京城绝对是送羊入虎口,给人把柄要挟自己,李青莲也是通过民调局才能接触到这些账本,账目很多,有走私流水,有商业
利润,还有新农物的交易量。
当她读完才知道,为什么丈夫对李鸿基盗走的十万两银票毫不生气,这些账本中每一笔流水都以万两为单位,总结下来月流水不下五百万两,虽说这仅是流水而非收益,但这数字也是相当恐怖了。
“工坊怎么样了?”
王昭吞掉一枚绿色葡萄,感受着嘴中甜腻的果糖问道。
“唔,我看一下。”
李青莲翻看账本,找到王昭口中的工坊账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工坊仿佛是个吞金兽一般,一年砸入数十万两白银,连水花都没有一个。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王昭见妻子的样子不由好笑:“以后这些你都要接触,如果不喜欢就算了,我把它交给别人负责。”
“不是不喜欢,只是心疼罢了。”李青莲红着脸道:“夫君的家业自然要有个自己人看管,外人始终是外人,夫君交到我手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是怕你动了胎气吗,你身子可比这些账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