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
“魏忠贤排挤你了?”
“怎么会,他可是把我当财神爷一样供着。”
夏洪波对王昭的问题嗅之以鼻。
“那老阉狗的银子,都通过我钱生钱,这阉人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即贪财又好色。”
“他都太监了,还能怎么色?”王昭即便是穿越者,对太监仍停留在电视剧中娘娘腔的形象中。
“我也是到京城接触过他们才知道,这太监分两类,一类从小就净身,这样的太监那玩意算是废了。还有一类是成人后净身,那玩意还能动动,就是别想有后了。”
夏洪波的话听的王昭眼睛溜圆,他是真不知道男人割了以后还能这样,这也不怨他,谁让他没尝试过呢。
二人叙旧一会儿,夏洪波开始为王昭介绍如今朝廷局势,两人多有书信往来,但书信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每次说的还不能太多太直白,信纸就那么大,京城的局势每天都瞬息万变,哪有当面畅谈方便。
天启二年,自天启帝下旨令客氏出宫,宣布着魏忠贤与东林党彻底撕破脸皮。
同年,魏忠贤借王昭的奏本扳倒一批东林党官员,见识到魏忠贤的影响力,邪党纷纷附和,甘为爪牙。
由此,魏忠贤的势力开始极速膨胀。
若在嘉靖以前,一个宦官再怎么牛,也不要指望会有廷臣大批来投靠,有人愿意跟你暗通款曲就很不错了。但是到了万历末年,情况已很不同。知识分子(士大夫
)里有一批人,基本上连脸都不要了。
不要脸的原因,在于道德已经崩溃。其中少不了程朱理学的功劳,程朱理学大大降低了官场门槛,什么阿猫阿狗只要懂得说话都能混个一官半职,赶上朝中政局不稳,魑魅魍魉横行无忌,这样的小鬼更是多如牛毛,他们有的依附东林党,有的依附乡党,有的依附阉党,导致大明朝堂乌烟瘴气。
在劣币驱逐良币的逆淘汰现象中,社会道德失衡,人性卸下道德与禽兽何异?于是就有了每个王朝末期都会出现的末世景象。笑贫不笑娼,笑廉不笑贪,成功的唯一标准是腰包里的银子重量。官员不要碧莲,也没什么好斥责的了。
当道德的裤腰带一松,衣冠禽兽就堂而皇之地粉墨登场。
嘉靖时廷臣要是想勾结宦官,想通过宦官在皇帝那里美言几句,得要偷偷摸摸的。一旦泄露,那就跟在闹市里做扒手被当场擒获一样丢人。万历初年的首辅张居正,因跟大太监冯保结成政治同盟,很为士林不齿。死后名声一直不好。
到了天启时期,社会风气堕落至极,人要脸树要皮这句话早已被饥民吃进肚子,官员们只知道盘剥百姓,连父母官都成了盘剥的托词。
“我是尔等父母官,尔等可曾以父母待之?”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
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简单翻译就是,人连畜牲都不如。
原本东林党在朝中气势正盛之时,一批中立派甚至少数邪党中人,都有依附之意。如果东林党此时宽以待人,不难形成天下晏然的稳定局面。
可是他们恰在这个时候,又重新追论“三案”,基调之高,远超过“你为什么不忏悔”的程度;将浙党党魁方从哲指为“红丸案”中谋害泰昌帝(朱常洛)的主谋,有“十罪”“三可杀”;指责有关涉案官员“大逆不道”“罪不可胜诛”。
水至清无鱼。
东林党偏就要求至清!
大批在“三案”前后立场摇摆的官员,受到了东林党的清算。
虽然天启帝听取了东林党人中个别头脑清醒之人的意见,并未对“三案”有关人员实行从头到尾的大清算,处理得小心翼翼。
但在东林党“众正盈朝”的压迫下,一部分邪党人士不得不另外寻求保护伞。
他们在惊惶中忽然看到,魏忠贤出现在众人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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