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不行!这理儿回头说什么也得跟他掰扯清楚!实在不行,一会咱们父子联手,一同骂他!”祢老头开口就是如此强硬
一听有父亲给自己撑腰,祢衡顿时底气更足,腰板更硬了。“对,大不了咱父子骂他个狗血喷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若是杀了咱们父子,咱父子也足矣流芳百世了。”
宴席开始之后,众人推杯换盏,往来相庆,其乐融融,一片祥和之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陶商乘着酒性,突然一指祢衡。“久闻祢公风雅,不但是不世出的文学奇才,还是音律高手,今大厅中有新造乐鼓,公何不挝之,以娱宾朋。”
祢衡冷笑一下,也不推辞,随即站起身来,直奔着那面大鼓而去。
祢老头见陶商把自己这么高雅有节操的儿子不当盘菜,顿时气的浑身发抖。
祢衡来到大鼓旁边,有鼓吏对他道:“挝鼓需换新衣。”
祢衡却是一点都不惯着,随即将身上的上衣脱了,光着膀子,而立,拿起鼓锤,便开始击打乐曲《渔阳三挝》。(祢衡击鼓骂曹改编)
看着祢衡击鼓,祢老翁一脸愤怒。陶商的嘴角则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祢家父子在憋大招,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节奏啊。
不得不承认,祢衡确实是颇有几分文雅之士的能耐。
一通《渔阳三挝》让经过他的手一敲击,音节殊妙,渊渊有金石声。
在场的那些坐客听之,莫不慷慨流涕。只不过他光着膀子,赤身落体,就未免有些伤风败俗了。
陶商笑看着祢衡在那里赤身敲鼓嘚瑟完毕,方才慢悠悠的道:“大庭广众之下,祢公赤身裸背,似是不成体统啊,这种行为太难看了,还有没有一点素质可言?”
祢衡此刻就是画下道道,等着陶商指责他呢!便见他毫不感觉羞耻,将两个鼓槌直接扔到地上,迈着步子向陶商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陶商冷静的看着他,也是丝毫不见慌乱。而坐在一旁席间的祢老头,也是昂首挺胸的迈步而出,和光着膀子的儿子共同站在了陶商的面前。
爷俩一起仰着头,趾高气扬的死出,好像是在拿鼻孔看着陶商一样。
陶商恨不能拿酒桌上的橘子,把那四个鼻孔堵死。陶公子不慌不忙,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爷俩,道:“祢先生,何太无礼也?”
祢衡怒声道:“无礼?用才不用是为无礼,吾露父母之形,以显清白躯体耳,谈何无礼乎?”
祢老头亦是帮腔道:“无礼者,乃公子也!”
陶商端起酒盏,喝了一口酒,道:“我陶商,乃是天下公认的君子,却不知有何失礼之处?”
祢衡道:“汝不识贤愚,不读诗书,不纳忠言,不通古今,不容诸侯,是为大大的失礼!吾乃天下名士,你不但使人轻慢,还令我击鼓,是犹阳货轻仲尼,臧仓毁孟子耳!天下哪一个君子,会如此轻慢于贤能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