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疑惑道:“那岂不是还要与其硬拼?”
陈登正色道:“公子,咱们相对于吴景来说最大的优势便是情报,在下想试公子之胆气,不知公子敢否。”
陶商豪气道:“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元龙若有何计策,尽管说来。”
陈登低喝一声:“好,不愧是公子,宛陵城外十里处有一密林,公子可令虎贲营提前一日埋伏在此,公子只带四千士卒守城,令三千士卒伏于城中,吴景见城中兵少,必不怀疑,令其心生怠惰,公子只需坚守到正午时刻,这个季节的南方正午闷热,吴景士卒必定疲惫,到时公子率城中伏军杀将出城,与许将军前后夹击,其军必乱。同时令少许精锐伏于宛陵长江处渡口,必可生擒吴景。”
陶商双眼一眯,开口道:“好,便按元龙计策行事。那个,元龙啊,如果咱们守不到正午呢……”
“那可能公子就要去南阳找袁术喝茶了……”
“……”
整个宛陵急忙调动起来,刘三刀率领的丹阳精兵也在前一天到达宛陵县,没来得及休息,便急忙开始布防。
三日后,吴景率领兵马来到宛陵城下,看见宛陵城上的周字旗以及那稀稀拉拉的守兵,笑道:“这周昕老儿端的是不怕死,汝上前去,让周昕老儿开城献降。”一位副将纵马而出,来到城前一箭之地,开口高喝:“周昕老儿听着,吾家将军让你速速开城献降,好保你一家老小之命。”
城上并未有人答话,只是一箭射出,正好落在那副将马前,那副将见状便纵马回了本阵,吴景冷哼一声,开口道:“全军听令,大军休整,明日一早攻城。”
“诺!”
第二天一早,吴景将守营将士安排会营休整,同时心里想到:这周昕老儿咋不派人来偷营,也好展现一下本将军的名将之风。
吴景见自己兵马数倍于敌,便未制作攻城器械,只是前营扛着云梯往前冲去。
城墙之上,陶商望着城下那冲过来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压的人呼吸不畅,整个城墙的指挥陶商全权交给陈登,此时陈登不慌不忙,稳如泰山,待敌军进入弓箭范围内,陈登才下令射箭,冰冷的箭矢穿透敌人的躯体,身后的士卒却视若无睹的踏着同伴的尸体前进,这或许就是乱世吧。
吴景军士卒冒着箭雨,冲到了城墙之下,扛着云梯的士卒费力的把云梯搭上城墙,便开始攀爬,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已安排好的滚石,擂木,无数的士卒被砸的脑浆迸裂,有的士卒心中胆怯,自己掉落下云梯,也是断胳膊断腿在城墙下哀嚎,但是等待他们的依旧只有死亡。
此时吴景的攻坚部队扛着小盾开始攀爬城墙,陈登早已命人准备好烧的滚开的热油,等敌军士卒攀爬过半的时候,便将热油倒下,随着热油接触皮肤,整个宛陵城墙上都是“滋滋”的声音和士卒的惨叫声,伴着对方士卒落下云梯,砸到人群之中,又是一阵哀嚎。
过了许久,在城中守备器械不足之后,终于有人爬上了城头,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丹阳精兵的长枪……城墙之上很快便陷入了白刃战,典韦手持双戟,带领虎卫军在城墙之上四处奔走,双戟大开大合之下便是一片残肢断臂……
附近的刀剑交击声,利刃入体声,惨叫声,充斥在陶商的耳边,尽管自己的双腿已经微微颤抖,但是陶商还是努力做出一副镇静的样子,紧咬牙关,双眼目视前方,手按宝剑,上身挺拔的矗立在城墙之上,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露怯,正所谓将是兵的胆,陶商的表现极大的鼓舞着城墙上的守军,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军,宛陵的守卫依旧稳如泰山。
终于到达了正午时分,随着鸣金的声音响起,敌军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后便入潮水般退去,陶商缓缓转头看向陈登,开口道:“元龙,我去了。”
陈登一脸疲惫之相,此刻亦挺直身躯,拱手道:“祝公子得胜归来。”
此时吴景正热的脱下了甲胄,不停的责骂副将攻城不利,整个军阵散乱不堪,哪知宛陵城门忽然打开,陶商和典韦一马当先,三千精锐紧随其后,吴景刚要组织御敌,只听后方传来一阵喊杀声,整个军阵已经开始混乱了,身边副将对吴景道:“将军,快撤吧,吾等中计了。”
此时吴景才回过神来,口中不停道:“对对对……快撤,快撤……”
吴景带着他的大旗跑了,这一跑,便是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