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陶商陶应两兄弟来的时候,徐州有资格来参加廷议的人基本都来了,陶谦拄着拐杖看着下面两个儿子,叹息想到,算了,能来就不错了。。。
“父亲,诸公,我二人有事耽搁,来的稍迟,还望诸公见谅。”陶商抱拳作揖道。
“无妨,入座吧。”陶谦看了看两个儿子,很显然没有什么怒气,毕竟老爷子对两个儿子能来已经非常满意了。
陶谦看众人到齐,当先开口道:“诸位,数月前,那曹操,曹孟德刺杀董卓失败,逃亡至陈留,发布檄文,高举大旗,邀请众诸侯讨伐董卓。关东众诸侯对此也是反应激烈,屡屡邀请老夫共同举兵,共商大事,老夫也是欲辞难咎,老夫今日召诸公前来,便是商谈此事,诸位都有何看法啊。”
陶谦抛出来的问题也是一大难题,毕竟后世来的人都知道,可在当时,人们也不知道具体事宜,都是道听途说万一人家董卓和皇帝穿一条裤子,他们这些个刺史州牧的瞎鸡儿起义,更何况董卓占据关中,沃野千里,西凉兵凶猛异常,当年秦始皇据关中而东征天下。现在董卓又掌握了中央军和吕布的并州军,可谓是风光一时。关东众诸侯的兵马不过是当时地方的防备武装,相当于拿保安去打人家正规军,所以徐州众臣也不敢随意发言。
“使君。”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是曹豹,在徐州掌握城中兵马,手握兵权,话语权自然较高。
“哦?曹将军是何想法?”陶谦连忙问到。
“使君,当今天下形势混乱不堪,董卓又兵势强大,众诸侯讨伐董卓,胜负难分,一旦入局,这想抽身可就难了,依在下之见,使君还是休要趟这趟浑水。”
陶谦听了,也是手抚胡须道:“好,好。。”
“使君,在下有不同意见。”
陶谦一看是糜竺站了出来,当即询问道:“子仲有个见解啊。”
“使君,当今众诸侯讨伐董卓,虽说胜负一时难以分清,可那曹操等人不说,袁氏兄弟乃名门之后,天下士族无不望其项背,听说袁术联合孙坚,杀了南阳太守,自领其地,南阳富足之地,再加上袁氏的名望,如果徐州不去会盟,难保其不以此为借口犯我徐州。”
陶谦听后缓缓点头道:“子仲此话也在理,好,好。。”
此时陈圭联合王朗,赵昱等人出列拜道:“我等支持别驾之言。”
陶谦忙问到:“陈大夫有何高见,快快说来。”
陈圭清了清嗓子道:“使君,当今之计,讨伐董卓,作壁上观有力。然而响应号召出兵却更有力。一则可以扬我徐州知名,让四方贤才来投。二者我等又不需要像曹操,袁绍那样与董卓拼个你死我活。只需要在讨伐战中斩杀他一两员大将。胜他一两场。便可够用。三者,董卓见我徐州之强。定会采取拉拢措施,说不定可以得到些许官职,四者,又可以不得罪强邻,保我徐州安稳。”
陶商见状也是出来为陶谦打了一针强心剂:“父亲,陈大夫言之有理,此战正可让天下见识见识我徐州的兵威。”
曹豹一听只有他自己意见不同,这不明显是萝卜坑里出了个地瓜,显得自己很蠢的样子,于是黑着脸道:“诸位没有接触军务,如今臧霸屯兵与开阳一带,又有泰山贼寇依附,一旦我徐州兵马西征,其趁乱取我郡县又该如何?”
陶商一听,这个草包将军怎么事这么多啊,不过他说的也是在理,徐州以丹阳精兵最为强劲,讨伐董卓其必不可少,可抽调太多,又有臧霸,笮融等贼寇环伺。倒是不便轻动。
先不说笮融,臧霸此人端的是有本事,前世也是曹魏旗下一员大将。臧霸乃泰山华郡人,也是徐州本地的,年少时臧霸的父亲因罪被抓。臧霸愣是带着十几个人劫狱把他父亲救了出来,汉朝有以孝治天下,所以徐州人没事就把这个事来教育自己孩子,你瞅瞅人家怎么当儿子的,看看人家怎么对自己老爹的。在陶谦入主徐州以后,曾试图招安臧霸,一般人啊,在家没事,突然有大领导来让你去当官,那不得乐出屁来,可臧霸不一样,唉,有官当就是不去,就是玩。于是屯兵开阳,陶谦也一直没有机会去收拾这个局面。
就在此时陈圭出言道:“使君可让公子坐镇徐州,相信以公子之能,臧霸,笮融必不能犯我城池。老夫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陶谦虽然不相信他儿子,但是他相信陈圭啊,于是陶谦一拍桌子,说道:“好,既然陈大夫如此说了,想必区区二贼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就由陈大夫,糜别驾和曹将军留下辅佐应儿镇守徐州,老夫亲提精兵讨伐董卓,商儿与我同行。”
陈圭还在那为有机会更近距离接触陶商而自喜,若陶商是个有本事的人,自己助他接触徐州事务也算一功,如果陶商没甚本事,自己也好早做打算,此时闻言一愣胡子都拽掉了一把:“陶。。陶二公子?”
陶商看着自己弟弟,又看了看陈圭糜竺等人,心里默默叹息一声:“上天保佑,陈大夫这个年纪,希望我回来之后还能看见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