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鄯没有问她去哪里，就只是跟着她。

他们乘上了十二路公交车，坐到了公交车的后排。

齐鄯让江笑坐到里面，窗户被打开了半掌，风通过缝隙钻了进来。

微风轻柔地抚摸着江笑的脸颊，吹动着她的发丝。

江笑闭着眼睛，用感官来感觉风。

“你说，风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东西？”

齐鄯笑着摇摇头，“不是。”

江笑睁开眼看他，与他对视，等待着他的回答。

齐鄯笑着反问她，“你觉得沙尘暴温柔吗？狂风暴雨温柔吗？”

语调懒散，充满了与她开玩笑的气息。

江笑也笑了，又问他，“那什么最温柔？”

齐鄯声音低沉，毫不犹豫，回答她。

“爱。爱最温柔。”

“没人爱我，那我是不是配不上这个温柔？”

“除了外婆，总会有人爱江笑的。”

“……”江笑垂头不答了。

或许，她是根本不相信，除了外婆，还会有人爱她吧。

坐车的全过程，齐鄯一直歪头观察她。

观察她的小情绪，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观察她的一些细小的表情。

看见她笑，他也忍不住想弯唇。

她像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的美丽个体。

江笑说，她不想去大城市，但是这个小县城也绝对不是她最终的容身之所。

她很美，非常非常美。

这个美并不只是长相，说不上来是哪里美。

反正一看见她，就觉得好美，美的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江笑眼睛看着窗外，说话。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齐鄯一怔，“我也不知道。也…也没有很好吧？我对所有人都这样。”

江笑转头看他，“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在自杀了，对吧？”

齐鄯没说话，点了点头。

“不能只是你问，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齐鄯顿了顿，“那个经常观察你的女生到底是谁？你别问我是哪个女生，你知道的。”

江笑神情恍惚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她叫辛苒，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怪不得。

“后来我受人欺负，她也被我连累，就渐渐的分开了。”

“我猜……秦楚的事，是她告诉你的吧？其实你不用为我出头，受伤了对你也不好。”

“我不是为了你，就是一时气愤，单纯觉得他很混蛋，想揍他。”

“那俞抿呢？”

“我当时自己去揍得秦楚，回去之后，抿子怪我打架没有叫他，不讲义气，自己跑回去，又把秦楚揍了一顿。”

说着，齐鄯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江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鲜事儿，也忍不住笑。

“谢谢啊。”

“谢啥？都说了，不是因为你。”

“那……就谢谢你的气愤。”

两人对视一笑。

公交车全程近一个小时，他们没有下站，就只是围着镇子转了一圈。

快到他们上车的站牌了。

这就意味着，这趟旅行结束，就快要下车了。

下车前，江笑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们这个镇子很小，小到用不到一个小时就能转一圈，确实比不上s市那种大城市。”

齐鄯很认真的听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