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迟青幽幽问道，“我们会害死亿万人，亿万冤魂会记住我们，怨念冲天，千夫所指，亿万人怨恨，也不怕吗？也不后悔吗？”

“你怕了吗？”

林墨就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林迟青。

以前的以前，他们修行，孑然一身，不沾红尘半点，不亏不欠，无怨无悔。

但现在，他们摧毁众生，以亿万人鲜血铺路，以亿万人白骨建碑，于尸山血海中修行，于累累白骨中奠基。

红尘中尚不得成仙飞升，又何况于炼狱中走出来，真的不悔，不怕，不犹豫吗？

林迟青不知道，但她看见了林墨的眼睛，他的眼睛一如从前的样子，于是她就笑，“哥哥，你知道吗？我在红尘中修行，其实为的不是成仙啊。我做不了伟大的人，你也是同样。我们都只是自私的可以将亿万人当做棋子的人。

你要成仙，而我想要陪着你。所以，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反正说起来，我们事实上也只是外星人而已。所以没有必要为一些根本就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的人而犹豫，迟疑。

哥哥。我们会成功的。因为我们已经自私到连亿万人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这样的你我，便是永世不得成仙，那便做一对这人世间中的魔。

仙不要我，那就杀仙，佛来渡我，那就屠佛！只要你还在，便是与整个宇宙为敌，也无所谓的。”

林墨不说话，只是漠漠转过身，轻声道：“我走了。”

“哥哥。我等你回来。”

林迟青对着林墨盈盈一拜，看着林墨不回头走进夜色之中，她脸上的浅笑就寸寸冰冷下来，转过身，看着这一地的兵荒马乱，张开手，语气漠漠，“带上所有人，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