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和林明敕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江湖上有名的大小门派都齐聚在这里,还有一些活在传说里的名人,个个都令他们心驰神往。“那个带头巾的是斧头帮的帮主黄振清,后边红色流苏剑穗子的是正阳剑法第七代传承人季威,哎哎快看那个,紫色抹额的那个年轻人,是唐门新一任掌门唐祁”叶言欢兴奋地指着高台上地那些人,一一为云逸和林明敕介绍。
“你怎么都认识?你不是说你也是初出杏林,之前一直都在谷里学医炼药吗?”林明敕摩擦着自己的刀柄问道。
叶言欢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他们都来找我治过病呀。”
云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长这么大云游四方,好说也见过不少奇人,但还真是第一次见说到治病就满脸带笑的人。
“漂亮姐姐,你冷吗?是不是着凉啦,我帮你看看吧。”叶言欢凑过来。
云逸咧嘴一笑:“我没事,没事。”
三声铜钵清音响过,一个英俊的灰袍道士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上圆台,他的头发松松垮垮随意用树枝簪起来,嘴里还叼了一只狗尾巴草。灰衣道士耸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慢悠悠踱到高台上的两个主座旁,看都没看随便挑了一个就坐了下来。
“一看这圆台我就浑身疼。”林明敕搓搓双臂小声嘟囔着,那晚抢酒的场景历历在目,真是让他此生难忘。
如果说人这一生真的有什么难忘的时刻,那么对云逸来说,一定有他再次见到清羽的这一刻。后来,清羽道长出临禾盛楼的这一瞬被江湖中人代代传颂,世人道尽他多么仙姿卓然、风神俊朗,只可惜后人却再也无缘一睹道长风姿。
那天他一身白衣若雪,铅尘不染;眉眼间三分清冷,两分疏离。乌发轻轻散在身后,随风轻扬;额前的碎发扫过他的脸颊,竟有些慵懒味道。
他缓缓落在灰衣道士身边,目光轻轻扫过台下众人,然后停在了云逸身上。
云逸吓得一缩,连忙躲到林明敕和叶言欢身后,心跳得像是在擂鼓,这个人,不就是那晚在禾盛楼楼顶,让他帮忙给洗头发的家伙吗!
年轻道长对众人恭敬一揖,朗声道:“在下蓬莱,清羽。”
灰衣道士掏了掏耳朵,打着哈欠道:“蓬莱,重光。”
“我宣布,本届群英大会正式开始!”那晚房中的红衣男子长袖一挥,一旁的小厮拿出卷轴来高声道:“下面是千机阁入选初试名单,请被点到姓名的门派弟子到圆台左手边集合!”
林明敕转头道:“那个红衣服的又是谁?”
“是禾盛楼的老板。”云逸怏怏道。
叶言欢含笑:“漂亮姐姐怎么知道的?”
云逸想道那晚房间内的事情,脸一红怒道:“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小厮已经开始宣读名单,他单薄的嗓音回荡在厅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