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门虚掩着,从门缝中透出一丝光亮,不知道是灯光还是烛光。
推开房门,寒气袭人。
屋子靠墙的木桌上也点燃这两只鲜红的蜡烛,火光不停地抖动着,谭大叔坐在屋子中间的一张竹椅上,阴深深地望着三人。
在烛光的映照下,投出了一个长长的身影,显得那么的孤单,那么的纤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的眉毛微微动了下,然后轻轻闭上眼睛,低声自语:我也该走了。
陆压并未理会他,而是走过去推开了里间的房门。
屋子里烟雾袅绕,满地都是红色的蜡油。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坐在床沿边,一身发黄的绿衣裳,披头的乱发,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从她身上冒出来的不是热气,而是一股寒流。
你们来啦,过来坐一会儿吧。她目光呆滞地望着陆压和他身后的刘芸和老金,声音嘶哑而刺耳。
你是刘芸躲在陆压身后,声音有些发颤。
老金毕竟是个大男人,胆子要大许多:说话也怪怪的,你是谭大叔的什么人?
能不能借你们的魂魄一用?老太婆露出了一嘴残缺不全的牙齿,却白森森的。
当然可以,只是怕你拿不动陆压笑了。
陆压居然笑了。
老太婆也笑了,抬起手臂指向陆压:自不量力!
谁?我?陆压摸了摸手腕上的手串,手串散发出丝丝蓝光。
你到底是谁?老太婆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陆压。
哦?!听说过你
还需要我的魂魄吗?
当然!老太婆从立起身来,眼中布满了血丝。
可惜,我是个没有魂魄的人。
一大团黑雾从老太婆的身后涌出来。
刘芸和老金都感觉到一阵巨大的眩晕感,仿佛天旋地转一般。
光。
红光。
火。
蓝火。
刺眼的红光。
炙热的蓝火。
几滴如泪珠般的红色蜡油好似从老太婆的眼角静静地滑落,无声无息,有股心酸的味道。
很多天之后,刘芸和老金在回忆当时的状况时,他们记得的就只有这些了。
金河大厦。
你杀了她?李固问。
没有,驱散而已,毕竟也算是一种生命,就像那个桉树精。陆压端着茶杯。
借助树精的力量来诱惑并吸食人的魂魄,这样的邪术很少见啊。
那个姓谭的老人为什么会助纣为虐呢?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什么呢?陆压想着。
人的,总会在适合的条件下被激发。
此时,不知为何,陆压却想起了兮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