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阿奴,等下次进城的时候,我带你一起过去打听打听。”到最后,庄羽还是决定给阿奴一个希望,不管到时候能不能回去,他都打算带着阿奴去城池里碰碰运气,毕竟那里有权有势的人更多一些,说不定事情的进展,不像他想像的那样困难。
…
“阿娘,我和哥哥把水打来啦!”
“嘘!你们小点声,那边屋的大人还在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庄羽就被院子里孩童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他还是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看着黑屏的手机屏幕,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庄羽的心里一片怅然若失,升起一种即将失去重要东西的恐惧感。
看了眼地上,阿奴已经不在了,昨晚铺在地上的草栅,此时已经被卷好靠在木板墙上。
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喜欢在墙上开窗户,庄羽只能透过木板间的缝隙,利用屋里和外面的明暗差别,隐约注意到外面的火炬已经熄灭,外面有水倒入大缸里的声音。
庄羽整理了一下有些皱褶的衣服,因为怀疑直接睡在兽皮上,会引起皮肤的不适,庄羽晚上在睡觉的时候也没脱衣服,此时从柔软温暖的兽皮里钻出来,感觉外面有些凉。
他穿上破了几个洞的鞋,这是昨天在森林里逃跑的时候被戳烂的,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被什么东西弄的。
庄羽心里一阵苦笑,“这要是在我原来的那个城市,恐怕就连路边的流浪汉都比我穿得好。”
吱呀
庄羽拉开木门,发出了一声晦涩的声音,庄羽听着有些牙齿发酸,也不知道阿奴出去的时候是怎么没让门发出声音的,难道是睡得太死了?
院子里的妇女正提着一个用木头挖成的木桶,往一口大缸里倒着水,看到庄羽出来,边倒着水,边跟他打了声招呼:“哎呀,大人您醒啦,没吵着您吧。”
庄羽对她笑笑,看着她继续往缸里倒水。他这才发现,妇女所用的大缸,居然跟他过去在老爸的养殖场里见过的盆景缸,是一样的。
黑色的釉面,黄泥的缸口,尺寸也大的吓人,他估计染布所用的大染缸也不过就是这种尺寸,很难想像他们一家四口要多长时间才能用完这缸水,难道他们也洗澡?
庄羽想到他们黝黑的皮肤,怎么也不愿相信他们是会讲卫生的那种人。
这时,阿奴肩着挑着个扁担,扁担上也挂着两个水桶从外面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正是昨天见过一面的那个小辣椒姚甜。
她个子不算高,走在阿奴身后,也就比他高出一个头来。
当她看见庄羽正站在院子里的时候,脸上一笑,大叫着绕过阿奴,朝庄羽这边跳了过来。
“呀,你已经起啦,我还以为得从被窝里把你拉出来呢!”她说着,已经来到庄羽身前,也不管庄羽破烂,还带着暗红印迹的衣袖,拉着他就要往外走,同时嘴里还嚷嚷着:“走,跟我去吃饭,吃完饭就要出村去打猎了。今天我也去!”她特意把最后一句抬得高高的,以显示她骄傲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