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因小声点嘟囔自己很累,累得睡不着。脑子一阵一阵儿的炸响,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冲击着大脑,让他合不上眼。
“安心睡。”
刚赶走一个,又来了一个空调维修工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口溜达。
不需要乔渡生提醒,众人都看出来,这人怕是有毛病。
“呀!你不会是从精神科逃出来的吧。”
潘飞一开腔,其他人跟着胡编乱造。由于他们这些人本身就长得歪瓜裂枣,高矮胖瘦,圆扁长坨,奇形怪状。加上一身神婆癫汉的打扮,令人敬而远之。
“阿生,我真的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他整个人就火烧火燎,心燥意乱。乔渡生伸手搭脉,查不出什么问题。可能是过度疲劳,阴阳失调。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内分泌紊乱。
“嘘。”
乔渡生按程因的头,不许他伸出去看热闹。程因可不管那么多,热闹这东西,现在不看,过会儿就没了。
走廊上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医院的保安怕闹事,提前拿了防暴叉在一旁等候。心想拉帮结派,可能是个大活,思考要不要报警。
“我看两眼,保证不出声,乱说话。”
乔渡生捏两下他的嘴,现在的话就够多的。耐心哄程因睡觉,休息好了,中午才能出去玩。
“要不,咱们就溜吧。有老庞,啊,你大舅子拦着不会有事的。”
“睡觉。”
想睡,大脑身体几乎是停滞的状态,可一闭上眼睛,莫名的焦躁。乔渡生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忐忑不安地怀疑是否与他有关。
黄老道的一卦,说他二十五岁破身会有大劫。如今看来,环环相扣。
自古以来的传说,仙凡不能恋,并非空穴来风。他和程因之间,既没有夫妻缘分,也没有机缘巧合,到如今的一切,皆是他强求而来。
程因倘若没有同他在陵园春风数度,不消多久,他与毛湘湘的姻缘线便能重牵。他心灰意冷,自会离开。也就印证了,黄老道说的,不破身,程因往后的日子平平安安。
他本该早早想清楚个中缘由,只是,他摊上的是程因。
那这一切,他就不愿想清楚。
刀头舔蜜,能甜一时是一时。
外头的动静更大了。
“这人肯定有病,问他也不回答,白长一张嘴。”
“哎呦,没吃药,偷跑出来。你们可小心点,神经病打人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