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程因走得口干舌燥,直吐舌头。
“我就不信了,走不出去。”
乔渡生挑了处好地方,随手清理些杂草,用木藤夹杂花草搭建了一座小凉亭。庞家的女儿红虽不好喝,聊胜于无,席地而坐。
有乔渡生在背后捣乱,程因纵使有上天揽月的本事,也走不出墓地。
手叉腰,气喘吁吁地骂乔渡生,“老子累成狗,你连窝棚都搭上了。有家,你不回。打算在这个鬼地方当一辈子野人。”
“吾本就是山间一草莽,从此处来,自然要回到此处去。”
“叽叽歪歪,属你嘴皮子溜。”程因抢过乔渡生手中的女儿红,仰头就灌,“好辣,呼,你就干喝啊。不整点野外,花生米。”
乔渡生开怀大笑,勾手指,示意程因靠他近些。一改往日的严肃,乔渡生接二连三地开起玩笑,“山猪吃不了细糠。”
“可拉倒吧,有没有水。”
程因渴得很,绕了七八圈,眼看两三百米的地方有条河。程因没管寄生虫,环境污染,就想喝上一口水,走了三十几分钟,愣是没走出半米。满脑子回荡起一句歌曲,爱的魔力装圈圈。
“可惜,有酒无水,也无下酒菜。”
小凉亭的空间很小,结构也是粗糙的很。程因都怕,动静一大,亭子倒下来砸伤他。挤开乔渡生,“我屁股大,占的地方多。”
“想到办法,出去了?”
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程因摊平身体,手枕住头,抬头望天。
“目前的法子,放弃挣扎。”
拍拍肚皮,“小老弟啊,辛苦你熬一熬。”
乔渡生不吃饭,十年半载饿不死。程因一顿不吃饿得慌,放眼四周,除了坟包,还是坟包。乔渡生瞧出程因的想法,直截了当地拒绝。
程因故意恶心乔渡生,“那个姓王的,埋下去有一百多年。我估计还剩几两碎骨头。姓李的不行,火葬,没什么剩的。咱们哥两真到山穷水尽那一步,学学山间的野狗,挖几根骨头吃。”
“你开心便好。”
一颗种子丢入土地中,迅速地撕开地面,拱出一个绿苗苗。
乔渡生掐念咒术,“五湖四海绕山川,三千日月仰浮生。”
绿苗苗冒头几秒后,艰难地长了半公分。程因眼巴巴地盯着,按从前的经验,几秒钟,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乔渡生煞有其事地解释到,“许是此地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