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珠的爱财,爱到在如此关头,还不忘死拽着铜镜,不撒手。
仓库另外一边的墙上有个通风口。程因手脚并用,挂上通风口,往里头瞧。贾珍珠正不停地拿脚踢纸扎金童,踩得稀烂。
浓烟雾顺着通风口飘进仓库,程因故弄玄虚,一甩手,丢进去一串纸元宝。贾珍珠如同被踩中尾巴的老猫,龇牙咧嘴地叫。
皮箱子里的纸钱倒一地,贾珍珠不舍得丢,弯腰边捡边拿眼睛观察四周。纸扎金童的头颅在她脚下滚动,嘎嘎嘎地大张嘴。
仿佛在说,“妈,我的头,你看见我的头没?”
贾珍珠瑟瑟发抖,对于金钱的渴望,使得她抛开恐惧,拿脚踢开头颅,捡起一把纸钞,揣进兜里。
“喜欢啊,让你喜欢个够。”
庞天瑞坏笑,“程因,你还想做什么?我陪你。”
“走马灯,玩过没?”
纸扎铺子里的走马灯可不是简单的马灯。程因把镇店之宝都请了出来,定要让贾珍珠悔不当初。走马灯有十八个面,按开电源开关,放置到通风口,十八层地狱的场景轮番播放。拔舌、油锅、石磨、刀山、火海、磔刑一一生动形象地展现。
程因全然不知贾珍珠在仓库里头的遭遇,见她倒霉,偷乐呵。心想,这种人活该。
一声怪叫,吓得贾珍珠倒爬两步。
“谁,谁在吓唬人。”
贾珍珠迷迷瞪瞪地看见画面,恍惚间以为自己身处地府。又一想,自己还没死,当即清醒几分,再次掏出铜镜子查看。
“哎呦,我的妈啊!!”
铜镜子里找出来的分明是程家夫妻两人,皆是头破血流,浑身没有一处好皮肉。夫妻两人没有感知,直勾勾地瞪着贾珍珠。
贾珍珠惊吓中,想把铜镜子丢掉。转念间,铜镜子能看见鬼,那可能比古董镜子还值钱。哪里还害怕,喜滋滋地抽了一块毛毯裹住铜镜子。美滋滋地亲了好几口,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好本事!”
这回连程因也佩服贾珍珠,吓成这样,还抱着钱不撒手。
“关她一夜,横竖出不了事。”
程因把走马灯挂在通风头,跳下墙,悄摸摸地绕到仓库外。拉住门环,小心地掏出一把锁,扣紧,锁上门。
“刚才那两声叫得可真惨。”
庞天瑞和程因恶作剧成功,嘿嘿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