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因一嘴的灰,用手一抹,一道黑痕从嘴角拉到耳后。
“灰。”
乔渡生今天又抽什么?程因听乔渡生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就知道他闹脾气,不高兴。乔渡生吧,只要一闹,全世界都地把他当祖宗供着。为了不被乔渡生破坏,他跟毛湘湘的好事。程因卑躬屈膝,“阿生,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来烧纸呀?”
乔渡生不回话,退到一旁,脸冷地比躺在冰柜里的吴伟雄还难看。程因见乔渡生真有些生气,在兄弟和湘湘之间,程因毅然选择了湘湘。等回去,给乔渡生多养两瓶可乐哄哄。哎,养这么个伙计,真是闹心。
“湘湘,听说你上大学,学的是殡葬专业,老师上课会教烧纸吗?”程因明知故问,“咱们一个民间传统,一个科学殡葬,强强联手,”
啪!
一张纸钱糊住了程因的嘴,打得程因一个踉跄。程因手忙脚乱地拿起来,咒骂吴伟雄,死都死了,也不差一时半会,又不赶着投胎。加快纸钱的动作,一张烧到尾,再烧一张,重新点燃火势。
“烧纸有讲究,不能全部往里丢。东西一多,容易阻断空气,火旺不起来。”
程因欲在毛湘湘面前,大显身手,烧纸这东西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手熟而。程因不夸张地说,这辈子烧的纸钱,加起来能绕地球三圈半,比香飘飘还多半圈。
“烧纸钱还有个小故事,”程因卖弄起来没完没了,“蔡伦造纸术,你知道吧。他有个哥哥,嫉妒他功成名就,正巧,老婆死了。他气啊,就在他老婆灵前,烧他弟造的纸。烧到一半,突然听见棺材里头有动静,”
嘭!吴伟雄的遗像凑热闹似地摔了下来。众人吓一跳,吴苗喊哥哥,吴束不敢去捡,推程因。程因也怕,本来想讲个鬼故事,烘托一下气氛。毛湘湘一害怕,说不定就主动投怀送抱,两个人就水到渠成了。
“阿生,我用老板的身份使唤你,去,捡起。”程因拜了拜乔渡生,“求你”
乔渡生也不捡,甩给程因三个字,“继续讲。”
“摔在哪儿,不好看吧。”程因求生欲极强地问乔渡生,“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有影子,没影子,有脚,还是没脚?”
“讲!”
程因只好继续胡扯,“棺材里,里,嗯,传来了一阵动听的音乐声,老公,开门呐,开开门!我是你的小甜甜,你是我的老哈尼。”
毛湘湘想笑,又觉得这种场合不能笑,用手捂住嘴,“程因,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