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女友八十大寿,优惠酬宾免费送。”程因胡指一气,“口铃、盘缠巾,客气啥,拿最贵的。哎呦,乖乖,一块盖脸布三百八十八,换块便宜的。我就五十,爱要不要。多的差价,记得找给我。”
王律忍住,现在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他要,都给他。”恶狠狠地瞪程因,“你今天想干嘛?找事,不奉陪。下月初,交流会,给你安排首席。有意见,会上说。”
“不去。”
“报车费,”王律从柜台里抽出两千块递给程因,“你跟你伙计都来。”
程因干的出来,收了钱,放鸽子的事。王律补充到,“你家伙计身份证的事,我替他跑路子。来不来,你心里有个数。”
乔渡生连哼声都有些漫不经心,甩手,拍落王律手中的钱,砸了王律一脸。“吾平生最不惧,威胁,二字。”
“伙计像老板,两傻叉。”
“小气鬼,这一堆加起来成本不到二百五。”
乔渡生这样好脾气的,也能叫程因惹恼,何况是王律。
“程因,别给脸不要脸。”
“我要脸,你家卖吗?”程因嬉笑着拎出金线绊脚绳,在王律面前晃一晃,反咬一口,“你凶什么呀,凶我,被你吓死了。好怕怕,阿生,抱我。”
乔渡生??僵硬地撑开手,张开怀抱,手掌拍程因的头。有口无心地安慰,“小人惧威不惧德。”
王律不动程因,是怕引起乌脚巷众人的不满。乔渡生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伙计,敢这么跟他说话。“你们家伙计说话可真好听。”
程因不吝啬夸奖,头靠在乔渡生肩膀上,扭过脑袋,斜视王律。“那肯定的,比你放臭屁好听多了。”
王律刚要说两句狠话,乔渡生手一指,王律顺着手,抬头看。一颗石子嘭,一声闷响,正中牢固的玻璃展柜中央。厚重的玻璃扛不住压力,啪,炸裂开,四分五裂,蛛网般炸出无数花纹。王律特意从国外定制的玻璃柜,一颗小石子不可能轻易打碎。
“欺人太甚,”王律伸手要从乔渡生怀里将程因扯出来,“程因,信不信我让整条乌脚巷一夜消失。”
乔渡生只消轻轻一拍,王律的手又麻又疼,像千斤巨石压过,如同火车轮子来回碾了五百多遍。
“你拆迁办也没这么大本事。”
金线绊脚绳被程因甩出,勾住王律的脖子,往外拖了两步。王律脚下一滑,脸部直接砸向了柜台,磕出一大块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