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

程因大喊提示乔渡生，纸人本是无根物。既然这个阵法是阻神，纸人肯定能进。

脚踝被贺天启使劲捏住，伥鬼为维护自己的父亲，对准程因就是一阵撕咬。程因抽空扶正自己脑袋上顶的大锅，得意到，“还好我早有准备。”

连体雨裤厚实，程因又在里头画了护身符，伥鬼无从下嘴，龇牙乱咬。程因现学现卖，把高云宫的弟子们气得直骂程因不厚道，居然偷学。

程因切了一声，耍赖到，“谁跟你们学的。我这是上网刷视频，看网红学的。我还会撒石灰跳皮裤舞，你们会吗？”

“别跟他废话。众弟子合力，破开结界，冲出弑神阵。”

“一个也别想跑。”

贺天启是绝不能让这些人活着出去，现在是法治社会，随便失踪一个人，查起来，贺天启脱不了干系。

“开火。”

贺天启这下是真的为所欲为了，大肆命令保镖，杀光所有人。几个保镖也是迫于无奈，打开保险栓继续砰砰砰地对着下边的众人扫射。

乔渡生和贺谨丞翩若惊鸿，点步飞舞，躲闪开子弹。

高云宫的弟子众多，在热火器面，做不了太大的抵抗，纷纷找掩护躲起来。乔渡生终究是不忍心，生灵涂炭，呼唤到，“到吾身后来。”

清微还有些道行，飞剑出鞘，吓唬保镖，抢到了几十秒逃命的功夫。弑神阵对程因这样没有修行的人没有任何作用，但对于重伤的清微几乎是灭顶之灾。

“清微老头儿，你别乱动。”

程因试图捏起灵官诀，很遗憾，只是大大地送了伥鬼一个中指鄙视。可他记下的口诀居然丝毫不差。有一段比较混乱，程因肯定是没有听清的，但他竟能自己梳理逻辑，完整背诵，清微甚至已经动了临终托付的念头。

“清微老头儿，以后念经给我打个一折。”

程因其实并没有触动灵官诀，只是他给了众弟子一个信念，现在还不是认输的时候。

“邪祟未处，我等高云宫弟子不敢瞑目。”

“能跑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众弟子在程因的带领下，列陈，长剑指天，齐声吼到，“仰启神威豁落将，都天纠察大灵官。火车三五大雷公，受命三清降鬼崇。手执金鞭巡世界，身披金甲显威灵。绿靴风带护身形，双目火睛耀天地。”

贺天启分神之际，程因抓起头上的大锅，抬手抡起，狂揍贺天启。气愤地骂贺天启，“叫你不跳广场舞啊，年纪一大把，不想着造福人类，整天危害社会，瞎添堵。记着了，以后你的人生名曲就是苍茫的天空，我滴爱，大家一起过跳舞跳起来。”

贺天启挨揍，挨得毫无还手之力，

伥鬼带领的群鬼在一片金光中，鬼哭狼嚎。

数把长剑对准伥鬼，“顷刻三天朝上帝，须臾九地救生灵。银牙凤嘴将三千，虎首貔貅兵百万。”

远远在下水管道黑暗处，闪出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玉枢火指竖起。

“豁落灵官至！”

程因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豁落灵官到底管不管用，不管用，你们请个豁得出去的灵官下来打架。”

“不懂，不要妄言。”

“那赶紧叫过来，再不来，黄花菜都凉了。”

乔渡生脚步一乱，大口大口吐血，“程因，豁落灵官应当是同那幕后者打了起来。”

“我勒了个去，他们打架，怎么吐血的是你。”

程因想跑去替乔渡生止血，贺天启反而率先爬起来了。竟还藏着后手，腰间别了一把微型手枪。程因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个干净利落的卸枪，将贺天启按进水里。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老子我是哈喽你妈的kitty。”

朝贺天启昂贵的西装上吐了一口浓痰。慢悠悠地拎起来，威胁保镖，“都住手，你们的老板在我手里。”

除了贺谨丞身边那个挑拨离间的保镖，其他保镖本来就不想掺和进这些烂事，打个工领这么点工资还要替老板杀人放火，谁也不乐意呀。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还房贷，他们早走了。

“现场一个个的都是大佬。”程因也把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说明。“我们出不去，你们真以为贺天启能带着你们平平安安，全须全尾地出去。幕后操控者摆明了是要把大家一起埋葬在这里。”

几个保镖心思动摇，这也是他们最初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情的原因，他们一早就有怀疑不对劲。他们这些人并不是贺天启的心腹，甚至不是贴身保镖。这趟来，贺天启的亲信都留在外头，反倒是将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