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装模作样地跟乔渡生大打出手,打得乔渡生节节败退,逃在忘川河边。乔渡生双腕上的铁锁链足有两座大山那么重,一踏上甲板。船身塌陷入忘川河中一大半,摇摇欲沉。
摆渡人先看见的是唐铃,询问到,“今日生意不好,剩了许多羹饭?没关系,你沿着河散下去,也算做好事。”
忘川河内浮着许多血人骷髅,日日虫蛇噬咬,恶犬抢食,听闻有东西吃,想起许多美好的记忆。大张着嘴,争先恐后地挤向渡船。
忘川河上的渡船都不大,一艘小小的乌篷船。摆渡人收起竹篙,一杠子敲打开一具扒住渡船的骷髅。
唐铃让来一个位置,露出身后的乔渡生、程因。乔渡生此刻顶着一个白骨簪,五个骷髅爪子镶在头顶。摆渡人尽力克制住笑意,实在不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造型是找哪个发廊的汤尼老师做的。哈哈,太搞笑了。”
程因现在是灵魄,没有实体,身体不动,头拧向乔渡生,冲乔渡生展露笑脸,“好看的,人不中二枉年少。”
乔渡生保证,等回去,定会好好招待程因的头发,怼到,“你喜欢?送你。”
“别,我头发少,不合适。”
在唐铃面前,摆渡人不再是冷冰冰,没得商量的模样。摆渡人想起来是之前想坐霸王餐的,“你头顶上戴着那玩意,一下真没认出来。船票。”
乔渡生指程因,“他一张,吾没有。”
竹篙毫不留情地扎向乔渡生,重铐压身,阴差追捕,带的又是个灵魄。确定就是阎罗令上说的守山灵主乔渡生。话语中没再过分挑衅,“没票下去。”
咔!
乔渡生两根手指做出一个中间砍断的手势,竹篙竟从中断成两截。摆渡人只听说,没见过,今日见着正主,晓得他有些厉害。但跟尉迟一样,规矩就是规矩,即使乔渡生直接将他丢进忘川河,他也不会退半步。
“带他出去便可。”
“那你怎么办,留下来过年?尉迟刚才也说了,再看见你,一铁鞭把你打成肉泥,下油锅炸肉丸子。”
“无妨,吾乃草木煅身,何来肉泥。”
程因固执地不愿丢下乔渡生,一个人跑路。而且,他毛病没好全,万一,脑子再犯糊涂。没个熟人看着,不安全。
摆渡人抽高竹篙,请乔渡生下船,“这是摆渡船,不是黑船。他,我一定平安送到丰都。”竹篙再次指向乔渡生的喉咙,“唐铃,我罩着,你要是再敢欺负她。老子掐着你的头,往忘川河里唰,叫你尝尝忘川河的血污水。滚下去!”
乔渡生笑而不语,完全忽视摆渡人的豪言壮志,一丝让他在唐铃跟前装英雄的机会都不给。只对称因交代说,“回去的路程漫漫长,安心呆在船舱中。吾自有安排。”
不对劲,乔渡生绝不是个好商量的。程因有些不放心,乔渡生不会是想跟着船,跑一路?见过高速追车,飞机翱翔,没见过追船的。
没吃没喝,没电视没无线,还的看摆渡人和唐铃的臭脸。程因坐在摆渡人、唐铃中间,做一个大大的灯泡。摆渡人一脚踏在船沿,边撑船边狂献殷勤。唐铃羞红脸,低下头,一改嘴毒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