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缝隙,可依稀看到一名衣着简朴,消瘦清秀的少年被施以法术吊在空中,身上纵横交错着狰狞的伤口,凝固的鲜血在地上渲染出一幅刺眼的朱墨画。
“你们找道元门的人了?”苏夜月瞥了眼里面,眉头微微皱起:“没用的,你弟弟现在是平息玄昊怒火的弃子。于情于理都是你们御法阁的错,玄昊固然不敢针对他师傅,但对付一个区区筑基小卒,还是手到擒来的。”
这里面,牵扯到一个情理问题。按理说以道元门跟宗门的仇怨,他们绝对会乐于插上一手,胡搅蛮缠也得恶心恶心你。但现在玄昊压根没有跟那个师傅说过一句话,更没有找事的意思,反而对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来回折腾。
这么一来,着实让道元门的修士有些恶心,啥时候这些宗门修士这么不要脸了?最蛋疼的是,他们还不能插手,因为瞎胡扯也扯不到这青年身上。无奈只能作壁上观,期望玄昊一时失手弄死这家伙,如此他们就能以律法罪名狠狠弄他一次。
“那时,你弟弟吗?”
苏夜月推开人群,如若无人之境的走进御法阁,朝满身是伤的青年点点下巴,问女子:“哪个是你弟弟的师傅?”
“苏夜月。”
玄昊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转身抬头,顿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为何不敢?……废物。”
苏夜月脸上温润若谦谦君子,薄唇轻启,吐露的却是恶毒至极的辱骂。
“拙劣的激将法,只能让你死的更加痛苦。”玄昊情知这是苏夜月故意做出来的样子,好引他出手,别忘了旁边还有道元门那几个家伙虎视眈眈呢。
如果他主动出手,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出血一次,摆平这件事。否则绝对会被扔在牢房内,一拖再拖,最终化为枯骨。
同样,如果苏夜月主动出手,结果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甭看这俩人一见面都是恨不得一刀捅死对方的表情。看似下一刻就要出手,但就好像便秘一样,大眼瞪小眼,骂骂咧咧,脚下却分毫不动。
“何必呢,不就是气不过嘛。堂堂昊阳宗当代大师兄,行事作态竟如此不堪。只会对弱者撒泼打骂。”苏夜月慢条斯理的上前一步,断去玄昊的法术将青年放下来,塞一颗丹药。示意女子把他弟弟拖走,这才悠然踱步来到玄昊面前:“……真是,出息。”
“咯咯咯……”
偌大的御法阁内,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安静的落针可闻。玄昊手中那柄白玉折扇,被他攥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虽然看其表面依旧谈笑风生,满面笑容,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玄昊真的已经忍到了极限,此时已经是濒临爆发的状态。
道元门来的人一个二个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瞅着玄昊快出手,他们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到底是小地方来的,欺男霸女惯了。”
“没错,人家又不是不给你做,就是出了点意外,没有按时交付而已。宽限几天不就得了?啧啧这家伙心眼小的可怜。”
“在他们宗门一亩三分地横惯了,真以为天下修士皆他娘,谁都得照顾他。依我看呐,这货过几天上场,八成活不下来。真当人家都是软柿子任他捏?”
“……咔!”
折扇崩碎,玄昊铁青着脸,手中下意识捏起道印。
“莫要冲动。”千钧一发之际,身后那一直低眉顺眼,好似乡间老叟的修士突然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传音道:“你今天,有些不正常。”
“呼!”玄昊身形一僵,血红的眼睛闪过几缕清明,恢复平静后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狠狠的看了看苏夜月等人,闷哼一声,转身离去。
苏夜月敏锐的注意到玄昊气息变化,双眸眯起,咧嘴冷笑:“有意思,即将踏入元丹境。近日都在压制,导致心境有些漂浮。玄昊……你的心魔劫还没过啊。”
“可惜,功亏一篑。”
几名道元门修士互相看了看,耸肩叹气。叮嘱了旁边似乎是御法阁主人的老者几句话,确认一番,鱼贯而出。
“我明白了。”
苏夜月见事情解决,也不在看旁边姐弟二人,转身离了去。“江豆豆,你这是准备断凤歌一根手指啊。此番恐怕早在你算计之中,玄昊心境问题,其中八成也有你动的手脚。
这么看来,下一场比赛,就是南阳郡与云莱郡之间的争夺了!玄昊恐怖早已是一条上岸的鱼,蹦跶不了几天了。”